第8章

    年男子正拎着木桶往里面倒着热水,热水慢慢的浸过了少年的胸口,少年白皙的皮肤上就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胸口上狰狞的红色伤痕也就朦胧,好似一朵朵娇艳的玫瑰在少年的胸口绽放出来。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宫什。

     弥漫的热气也渐渐染上了白色的衣摆,使得原本纯白如雪的布料在室内呈现出一种浅淡的月牙色,宫什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背影,就低低的笑起来,侧头吩咐那个正在添水的男子,“萧侍卫,你先退下。

    ” “公子,这”萧越深深的看了眼西门吹雪的背影,双眉就拧了起来。

    西门吹雪身上有一种冷酷凌厉的气势,有这样的气势的男人即便不是一个绝世高手,也不会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萧侍卫越发的不听话了,还是说软烟不在,今个要换萧侍卫伺候主子沐浴更衣?”宫什的声音从嘴角里溢出来,浸透了浓浓的水汽,听起来就慵懒妩媚的如同犯懒的猫儿一般,萧越却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放下手里的木桶,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软烟早已经被活活打死了,宫什失踪了半个月,老王爷就让人打了足足半个月,不只是软烟,还有翠柳,莺红,宫什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被打死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过是半死不活的吊着性命罢了。

    若不是前两日世子的苍鹰传来音讯说梅花盗已经北方被人杀了,只怕就连他这条性命也留不下来。

     一阵凉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吹散了弥漫的水汽,随即又被关在了门外。

    西门吹雪还是站在窗边一动不动,晨光从窗纸里透进来,白色的袍子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宫什只看了几眼,就又低低的笑起来,“你确实是带着你的剑来救我了。

    你不但是来了,而且还来的很快,很及时,可见,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极乐意和我交朋友的。

    ” 身后的水声渐轻,传来布料摩擦的细碎声音,西门吹雪的手指紧了紧,终究是没有开口说话,脚下微微一动想要推窗出去,却觉得一只冰凉湿滑的手掌牵着了自己的衣袖。

    带着湿意的手指顺着衣袖缠上来,如同一条湿滑的毒蛇一般顺着手肘蜿蜒而下,缓缓的磨蹭着自己的掌心。

    湿软慵懒的声音贴着发丝攀到了耳边,“你能够来救我,其实我心里就已经十分的开心了。

    只可惜你来的实在不是时候,现下我虽然还没有被捉回家去,但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家里人却已经快要赶到这里来了。

    他也是一个使剑的人,武功高的吓人,我要是落在他手上,恐怕天下再没有人能够救我了。

    ” 一个使剑的绝世高手,这样的形容一下子抓住了西门吹雪的注意力,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子面对宫什,“你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西门吹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已经亮了起来,但这样的光芒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就被尴尬的神色替代下去。

    晨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少年身上,眼前白皙的皮肤就变得晶莹起来,宫什的身上只是松垮的披着一袭淡青的外袍,正好遮住了胸口的伤疤,却没有穿裤子。

    单薄的布料浸透了身上的水汽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少年修长柔韧的腰肢。

    衣摆只能浅浅的遮住腿弯,修长的小腿就从衣摆下裸露出来,羊脂白玉一般的白的刺眼。

     宫什瞥了一眼西门吹雪不自在神色,眼角就弯出了一个妩媚的弧度,手指扯着一段红线蹭着西门吹雪的手掌慢慢的抽了出来,把他手里的白玉哨子重新挂回了自己脖子上。

    红线贴着白皙的脖子蔓延下去,一直隐没在半敞的领口里,“我不能够告诉你他叫什么。

    不过他也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也喜欢穿你这样的一身白衣服,你若是见到他必然就能认出他来。

    ” 窗外忽的传来一声女子的叱问,“我们不过是想知道谁杀了苏少英,陆公子不妨坦言相告。

    若是陆公子能够相告,我们也不敢再打扰。

    ”尖刻的女声一下子划破了寂静的清晨,房门微微的震动了一下,却没有打开,萧越就守在门外,却不敢径直闯进来,隐约的传来几声哈欠和叫骂,走廊外的脚步声就突然的纷沓了起来。

     “那是自小伺候我的仆人,你不要杀他。

    ”宫什的看了眼房门,就对着西门吹雪微微摇头,“你若是杀了他,那人就会以为我已经死在了外面,只怕也就不会来了。

    ” 西门吹雪略略犹豫了下,突然伸手掀起床上的被子猛的一抖,曼青绣花的被套就已经绕着宫什卷起来。

    西门吹雪一手掀起窗户,一手抱起被包的结结实实的宫什跳了出去,足尖轻点墙壁借力,不过转眼已经落在了院子里。

     却只听一个尖刻的女人声音问道,“你就是西门吹雪?” 13、独孤一鹤之约... 院子里种着棵一人合抱粗细的合欢树,初夏正是合欢开花的季节,日头渐高,绿荫如伞的树冠上绒球一般的合欢花也在纷纷扬扬的舒展开来,淡淡的清香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