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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littlenightingale……” “时归,是你吗?”一片黑暗的林中忽然传来聂徐川的声音。

     时归立刻被捂住了口鼻,那人靠近了压低声音:“这是你的新朋友?” 没给时归回答的机会,他轻笑了一声,“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 “什么人?” 聂徐川听到丛林里草甸刮擦的声响,下意识往林子里追,随后附近一声沉闷的响动让他心脏一跳。

     两步扒开遮挡视线的枝桠,时归躺在松软的泥地里已经不省人事。

     ---- 医院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每一寸角落。

     县里医院条件有限,聂徐川一路协调才给时归弄到一个单人病房。

    时归头部受到重击已经昏迷了数个小时,脆弱的脖颈处满是青紫淤血。

     聂徐川站在一堆嘀嗒作响的仪器边,又想起看到时归的那个场景----他了无生气地缩在地上,头上的创口暗红血液淙淙流动,染红了一片月光。

     一股无名火从胸腔燃爆直冲上头,就那么一瞬间聂徐川甚至有了拔枪的冲动。

     他背着时归下山,薄如纸片的人就那样轻飘飘地靠在他身上,当微弱的鼻息打在他侧颈时,一颗滚烫的心又瞬间定了下来,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忽然,病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眼睫颤抖着睁开:“手,手指。

    ” 他凑近了听,时归的气音还发着颤:“我抓伤了他。

    ” 聂徐川会意,立刻找来了拭子和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提取了指甲缝中的血迹和皮屑,时归这才又昏睡过去。

     做完这一切,聂徐川拿出手机,屏幕上已经被各种私聊群聊的消息堆满。

     欧阳: 【老大,只抓到几个摸上来的记者。

    】 【吗的,他们太能套话了,我让谢黎姐来替我。

    】 猴子: 【村民们反映最近没有到山上去的,荒山野岭的没监控只能相互作证。

    】 【小时法医还好吗?】 他逐一回复了工作消息,来去了几个电话,让谢黎和小孙配合行动,对有上山嫌疑的人采样逐一进行DNA比对。

     时归睡得不安分,聂徐川不厌其烦地给他盖被子,用棉棒蘸了水湿润他干枯的嘴唇,一遍一遍顺着他呼吸的频率拍他的肩膀。

     在聂徐川迈入鸡飞狗跳青春期之前,他睡不着,他妈徐女士也这样哄他。

     这还是聂徐川第一次倒过来哄别人,不为别的,像个小幽灵似的永远平静无风的时归,在梦里流泪了。

     夜渐渐深了,连续忙了一个周,聂徐川终于在松懈的间隙靠在床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