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 作品

25.致爱丽丝

     于是也就这么交代了陆瞻白一句,得来他欣慰的一眼,表示他会更加注重孩子的营养健康的。

     有病……这是需要她来提醒的吗?又不是她的孩子,这种貌似期盼妻子顾家的神情莫名让人火大。

     最终这顿饭还是平静地结束了,如果忽略后续两边不停夹菜的话。

     本来都要换鞋离开了,一双小手却拉住了她的衣角。

     “姑姑,再玩会好不好?” 期期艾艾的目光投来,齐槐仰着脸,睫毛扑闪得像蝴蝶的翅膀,“我最近学会《致爱丽丝》了,我想弹给姑姑听。

    ” 他踮着脚,细软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角,丝绸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朵小小的花。

     齐鹭低头看他时,他立刻松开衣角,转而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手腕。

    指尖凉得像玉,轻轻晃着她的手臂问道:“就听一小段,好不好?” 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可怜巴巴的颤音。

     “好啊,小槐可真厉害。

    ”反正只是孩童的一个小小请求罢了。

     男孩纤细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时,像是一簇雪落在黑檀木上。

    他瘦弱的身躯微微前倾,脊椎的骨节透过丝质白衬衫隐约可见。

    似有柔和日光笼罩着他,为柔软的黑发镀上金边,发尾随着演奏的节奏轻晃,如同天使垂落的羽翼。

     回旋曲式的旋律每次回归时都更显缠绵。

     琴声流淌间,他忍不住侧头偷看坐在一旁的齐鹭。

    镜面般的钢琴漆映出他们相似的侧脸线条:同样微微下垂的眼尾,同样在思考时会不自觉轻咬的下唇。

    他注意到齐鹭今天也把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略显尖削的耳廓。

     尽管父亲时常说他与母亲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但血脉的联系还是能轻易让他找到他与她的相似点,透过骨肉传递,细细密密融入血液与每一处神经。

     他是这世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了,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像呢?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涌起奇异的喜悦,但不妙的是紧接着第35小节的颤音处失误了——就算是大人既专注演奏,同时又分神偷看他人也会出错的。

     幸好曲调未变得怪异,他继续着这首纯真而温柔的献礼,如同作曲家将旋律献给心上人一般,他将笨拙的演奏献给最在意的“姑姑”。

     想靠近却又不敢明言,只能委婉地致以爱丽丝,致以唯一的人。

     临近尾声,没有表现完美的挫败感萦绕心头,齐槐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眼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