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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仿佛有人将桌上玻璃杯里的冰水顺着他的脊梁骨一点点倒下去,连齿关都泛起细密的寒意。

     傅宴容知道了吗……? 宋临俞开始飞速思考自己的破绽,甚至在思考的同时,还策划出了种种应对方案。

     他无意识地绷直了腰背,脸上残余的温软神色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如潮水般退去,血色一点点从唇边抽离,最后只剩下近乎透明的苍白。

     房间里静得压抑,唯有岛台上空调出风口低微的嗡鸣,以及傅宴容手中餐刀划过瓷盘的声响。

     银质刀刃与骨瓷相触的动静并不尖锐,却一下一下割得清晰,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让宋临俞本能产生了一种即将被捕获的心虚感,掌心渗出了一层薄汗。

     打破寂静的是麦片被压碎的咔嚓一声。

     傅宴容推开盘子,拿着勺子碾碎了一整碗麦片,有点孩子气地把它们按进稠质的白色酸奶里,又头也不抬地把木碗推到了宋临俞面前,淡淡地说:“别发呆,先吃饭。

    ” 宋临俞倏地从紧绷的状态里抽离开来,他呼吸短暂地起伏了一瞬,随即又很好地被掩饰了下去。

     宋临俞捏着勺子,指尖不安地蜷起,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极其谨慎地开口问:“我不饿。

    哥,你是不是不开心了……?那我留下来,等会儿你想做什么,我陪你一起----” “不饿?”傅宴容掀起眼看他,神色如常地勾起唇笑了笑,起身推开了椅子。

     他总是能把一种笑带出不同的意味,不知道是天生就双眼含情,还是演技太好。

    总之,宋临俞从他的眼神和笑意里读到了几分亲近的狎昵,好像刚刚那种疏离的冷淡是错觉一样。

     看见傅宴容的动作,宋临俞慌张地转过身,正好方便傅宴容从他身边走过,而在这个动作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忽略不计。

     傅宴容停下脚步,很随意地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宋临俞敞开的领口上,随后将它们慢慢收紧合拢。

     他的目光顺着宋临俞青白锁骨上的吻痕下移,顿了片刻后,波澜不惊地挑眉笑问:“不饿吃什么吃饱了?昨天一天的米青液?” “……” 唰的一声,宋临俞的脸迅速烧了起来,一时间,脑海里庞大的计划全部忘了个光。

     傅宴容的话实在是很容易让宋临俞想起自己昨天是怎么靠在他怀里撒娇说还想要的,还有最后又是怎么被弄到说不出话,只能全部照单收下求饶的神态。

     偏偏傅宴容问得还很自然,说完这句话他就松开手绕过宋临俞走到了沙发边上,拿过了自己昨天随便扔在茶几上的车钥匙。

     “吃完再走。

    ”傅宴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