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没有和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了。

     不习惯,很不习惯。

     像是原本生长在阴暗潮湿角落里的草被拉到柏油马路上曝晒,找不到依靠,扎不稳根,还要恐惧飞速行驶的车流将他碾碎成泥水。

     祝泽没有察觉到怀中人的恐惧,甚至还在想祸福相依,他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刻,以这种孤单无助的形式重新回到他的视线,他的怀抱。

     车稳稳地停在安和医院,护士带着方时勉去重新测了体温,做了几项检验,在得知他们没吃午餐之后还送了菜单上来,方时勉要了一碗牛肉面,用餐完毕后便在宽敞温馨的休息室等待。

     几分钟后,方时勉喝下护士递给他的退烧药,医生拿着检测报告推门进来,告诉他们只是季节性流行感冒引起的发烧,不用担心。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方时勉的体温就已经降下来了。

     在护士细致的讲完药物服用剂量之后,方时勉又在祝泽的注视下吃完了那些红红绿绿的小药片,才被允许离开。

     知道走出医院坐上车,方时勉才抓着手机问道:“祝哥,没有缴费。

    ” 司机并没有陪着上医院来,祝泽也是全程和他在一起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缴费流程。

     无论多贵,无论是否自愿,方时勉都接受,都想自己承担。

     祝泽轻笑了声,不以为然道:“免费的,不用担心,你什么时候休假,我带你过来体检,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 他也确实没说谎,这些服务的确是免费的,安和医院在恒世集团旗下,恒世的高层在这里都有固定数量的诊疗次数,而且并没有限制必须本人使用。

     靠医疗名额来笼络领域资源的高层不在少数,但集团也从不过问,群体利益对换,财富最终的流向与受益者显而易见。

     可能是感冒药里有安眠成分,从医院出来之后,方时勉就开始犯困,他看司机是走的刚才那条高速公路回去,以为祝泽打算将他先送回监控室,在昏睡之前还说了声“麻烦了,谢谢。

    ” 结果再睁开眼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身上搭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小毯,滑落了一半在黑色的沙发上,方时勉起身将毯子叠好放到边上。

     明亮宽阔,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落地窗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辆,地下室呆久了,方时勉此时站在高处只有置身幻觉的恍惚,他摸出手机一看,下午四点半。

     又坐了几分钟,他知道应该原地等待,但是汹涌的尿意让他实在没办法维持平静,办公室有两扇门,方时勉推开靠近走廊的那扇出去。

     走廊尽头隐约有水声,方时勉还没走近就听见有人说话。

     “你知不知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