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嫁进后山村快十天了,出门的机会屈指可数,家里活多,又是猪又是牛的,养的还有十来只鸡。

    早上大牛起床做饭,许妍跟着起来打扫前院后院,听着动静跟过来的鸡也要喂。

     饭好后一家三口围着前院的桌子吃饭,享受太阳还没升起的清凉,鸟雀候在树上叽喳着,大胆的就蹲在院墙上,瞅着机会跟鸡抢食。

     饭后的锅碗,只有早上是许妍洗,中午和晚上谁最后丢碗谁捡盘子洗碗,通常都是大牛的,就他吃的最多,还爱吧嗒着嘴说话。

     赶鸡出院门,家里的女主人头绑花布,身穿她男人的破旧衣服去掏鸡屎,鸡窝在两人卧房对面的最右手边,不清理干净睡觉都闻得到鸡屎臭。

     而且她担心鸡窝太脏了会发鸡瘟,就像猪窝每天都要打扫也是怕猪生病一样。

     前院的活儿忙完了太阳已经出来了,毒辣的日头晒的人肉皮疼,端着装脏衣服的木盆进后院,打水浸泡,捣碎皂角丢进去和匀。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后院种一棵皂角树,我记得皂角树年数长了生的粗壮,叶子也厚,就适合夏天坐树下乘凉。

    ” “行,待会儿大牛忙完了,让他带你去后山坡挖一棵去,后山上杂树长的多,我记得村里人摘皂角都是在后山找的”,屠老汉握着闸刀在一旁卡卡卡地剁草,鞋面上迸的净是青草汁。

     这个时候没有番薯了,猪吃的最多的就是猪草,比如毛枸树的树叶和红色的嫩果实,猪最喜欢吃,听大牛说猪吃了毛枸树树叶后爱睡觉,就是吃了饿的快,但也长的快,每天还得烧开水烫麦麸和苞米碴喂两顿。

     而老头手里剁的野豌豆秧,这草生的有藤,不给切断了通常会因为猪没给嚼烂,一长条的进了肚。

    还有晚春时割回来的野麦,晒干绑成捆堆在家里,但野麦穗刺嘴,也得给剁碎,烫猪食时给混在一起。

     屠大牛从猪圈里出来,拖着沾了猪屎的衣服来打水,先是冲扫把,免得给沤烂了,接着提水冲猪圈,这些猪见了水都挡着圈哼哼,打都打不走,只看他站在猪圈上,越过墙边围着的猪,拎起满满一桶水往里泼,上臂肌肉高高隆起,没几桶就折腾的满头大汗,抹把汗对想直起身子拱他的猪骂道:“找死,还想来拱老子,你们还身娇肉贵起来了,大早上的冲什么澡,滚滚滚。

    ” 他爹见了放下剁草的刀,拎起杆竹子,走过去帮他把猪给敲走,许妍见了把衣服给晾了就走过去接手了剁草的活儿。

     真累,这野麦草杆太有韧性了,看老爹剁着怪容易,怎么这刀到自己手里就变钝了?没一会儿胳膊就发酸,没成亲之前来剁的都是小嫩草,那时还以为都是那样,还想着就是时间长点,慢点也能给剁完。

     算了算了,她放下刀,还是不折磨自己的胳膊了。

     等屠大牛忙活完洗了澡换了衣裳,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