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事,真能将人蒙蔽至此,连家国和性命都可以排到后面去? 兵法权谋,他向来精通,但是涉及到这种东西,他便一片空白。

     没经验,使得他一时间失了判断力。

     他的阵脚忽然有些乱。

     仿佛自己再有什么筹谋和算计,都是仗着对方的偏爱而肆意欺负他似的。

     ―― 待孙远颇有眼色地退下去后,霍无咎打开了手里的信封。

     信纸被人攥得有些皱,依稀可见那人在写信时,是何等的义愤填膺。

     霍无咎抬眼看向窗外。

     孟潜山正在院中跟送来轮椅的木匠说些什么,那木匠匆匆地拿纸笔记录,想来是孟潜山在让他修改。

    一见孙远出来,孟潜山连忙将他招呼了过去,竟是让孙远坐在轮椅上,由着孟潜山在院中推来推去。

     应是在试那轮椅是否结实。

     霍无咎垂下眼,将那张信纸打开了。

     【下官与老侯爷分别,已有十载有余。

    至浔阳一役,悲愤交加,实难自已。

    奈何食君之禄,别无他法,而今虽同在临安,亦无颜面见将军也。

    】 字到这儿,已经被泪水模糊得有些花了。

     霍无咎皱了皱眉,先将信翻到了最后一页的落款处。

     纪泓承。

     这人他倒是有些印象。

    南景如今本就没什么将领,他父亲的旧友娄钺就是其中之一。

    写信这人,应当是娄钺当时在军中的下属,如今领了个兵部的差事。

     霍无咎将信翻了回来。

     这人懊恼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他倒是并没放在心上。

     当年先帝因着忌惮霍家,在战事吃紧时刻意断援兵、断粮草,战后还寻了罪状要灭霍家满门。

    他父亲起兵,原就是因着与先帝的深仇大恨,与家国无关,自然牵扯不到旁的同僚,也不需要他们跟着一起造反。

     忠君报国本就是臣子的本分,因着兄弟义气一同起事,是江湖中人才会做的事情。

     霍无咎的目光淡淡掠过了那几行推心置腹的话,径直往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