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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为她腹中的那个存在。

     那天下午,一个年约五十的妇产医生登门拜访,自称是周行砚安排的身体例检。

    赵嘉拒绝就诊,医生没有强求,只留下一盒孕妇营养素后安静离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嘉沉默着,眼神不再锋利,却像陷入一种疲惫的静水中。

     她夹了一口菜,淡淡说:“我还没答应留下它。

    ” 周行砚点头,语气恢复了温和:“没关系,我不会逼你。

    ” 可第二天清晨,赵嘉在客厅的桌上,看见了一份新文件。

    白纸黑字,格式工整:《婚姻登记协议》。

     她没有拆开。

     文件放在那里,像一块静默的石头,压在空气里,压在心上。

     直到下午,她才终于翻开它,一页页扫过,翻到最后一页——熟悉的签名,公章红印,连她的身份信息都填得一丝不差。

     她盯着那行落款日期,良久无言。

     最终,她合上文件,转身下楼,走进他的书房。

     他正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喝茶,阳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嘉将协议砸在他面前,声音平稳得可怕:“你不是说,不会逼我?” 他抬头看她,目光平静如水:“我没逼你。

    ” 她笑了,那笑意却冷得像锋刃:“那这是什么?你连我人都不需要,就能把婚结了?” “你想让我签?” 他点头。

     赵嘉什么也没说,坐下,拿起笔,翻页,毫不犹豫地签了名字。

     “你连内容都不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吗?” 周行砚一时无语。

     “我只是提前结束了挣扎。

    ”赵嘉起身,眼神空洞,“不是因为你,也不是为了他。

    是我,不想再反抗了。

    ”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口一阵钝痛,却不知是因为胜利,还是失落。

     夜里,赵嘉站在落地窗前,抱膝坐下,目光低垂。

     “他以为这能困住我?”她喃喃。

     声音极轻,轻得像一根羽毛落地。

     但她的手,终究还是缓缓地覆在了腹部。

     她闭上眼,脑海里有两道声音持续对话。

     一个说:这个孩子是你一生的镣铐。

     另一个却说:它什么都不是,它只是需要你。

     赵嘉睁开眼,没有做出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