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崔怀景果然说起姜氏身为罪婢仍不安分,设计勾引陈皇二世之语云云。

     陈执的这一众儿女,天生是债不是报,他自知只有长子肖似他三分,却败在那暴虎冯河的脾气上。

    自从军中剑斩长子,后面诸子更难为继。

     他深知自己的二子只是守成之资,立储之后为他百般筹划,没想还是一招棋差。

     既然自己身后这儿辈就被姜氏攀附上了,孙辈陈执更是不用听了。

     若说陈执教子无方,他这无方的儿子教子,那是更向无方演大荒。

    他养出来的那个嫡长子,陈执的嫡长孙,站出来就是一个孬种软蛋,推一把就是烂泥糊地不上墙。

     到陈执死的时候这陈三世二十一岁,二十一年没得过爷爷一个青眼,甚至没进过一次祠堂,因为陈执不让。

     实在是没半点英雄骨气,有辱他陈家门楣。

     “到了皇祖三世,尊姜氏为太后,娶姜氏族女一路幸至贵妃,姜贵妃诞下龙子,即封其父为安国公,至此姜氏于外戚诸姓中独大。

    ” 痛,头痛。

    陈执按着额角。

     “陈制向来立长为储,姜氏并非继任皇帝生母,于是为要稳固权位,一心要新皇与姜氏结姻。

    新皇生母遭姜氏残害,厌恶姜门,后宫不纳姜姓一人。

    可叹新皇福柞寒薄,年方而立,风邪疾重,卧床不起,难持国政,姜党摄政八年之久,才扶幼帝承位,就是如今圣上。

    ” 陈执靠坐着椅背,手指扶在桌案上,食指戴的是陈敛骛翻遍国库挑的玉戒,流红溢赤,此时缓缓叩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把屋里的时辰叩得漫长有板,“佐君三世,摄政八年,财权、军权都捏在手里了,朝堂之臣,也收拢有半了吧?” 陈执说罢,抬眼问向崔怀景,崔怀景颔首,道他所言一字无差。

     “江山如在囊中,顷刻便可改换姜姓,崔卿你说,姜家为何不反?”陈执问崔怀景。

     崔怀景听此一问,捻了捻白须,沉声说道:“太祖传于今,陈寿未过百年。

    太祖开国所治郡县犹清,所立律法仍严,所施恩德尚广八方,所养子民唯驯陈皇。

    ” “如今异姓谋篡,失于天道,失道寡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