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再一细看,已经没有了眼泪,他觉得神奇,怎么有人能在冷漠和脆弱之间迅速切换。

     “满意了吗?”李寂咬牙切齿。

     陈谨也在看李寂,也清晰地见到那颗透明的泪珠滚落,他兴奋得微微战栗,三两步上前,抢在易鸣旭之前说,“我想带他走。

    ” 易鸣旭皱眉,“去哪?” 陈谨的圆眼闪着炙热且疯狂的光,像是要把李寂灼出一个洞,过了会,才回答易鸣旭的话,“你不是嫌他太刺头吗,这样,你把他借我一晚上,我保证他言听计从。

    ” 李寂忍不住地抖了下,他猜不出陈谨要对他做什么,但本能地察觉危险接近,下意识道,“我不跟你去。

    ” 易鸣旭有点犹豫,他和陈谨认识五年,陈谨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只会比自己更狠,把李寂交到他手上,李寂免不了吃大苦头。

     但那又怎么样呢?李寂只是他心血来潮拿来消遣的一个小玩意,给陈谨玩玩又有什么,再说,他确实想看看,陈谨能有什么办法让骨头比铁还硬的李寂听话。

     于是不顾李寂的意愿,挑了下眉,“你带走吧。

    ” 李寂惊觉他们是真将自己当成一个随手能转送的玩意儿,悲与怒夹杂,叫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无声地呐喊。

     他退了两步,陈谨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

     陈谨的手好热,与他被冷水浇灌的肌肤贴在一起,像是要把他灼得融化。

     陈谨笑得露出一颗小尖牙,用力一扯,就把李寂扯得往前踉跄好几步。

     李寂现在浑身是伤,又被冷水淋过,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像陈谨的附庸品一样被拖着走。

     走至体育室门前,他鬼使神差往后看了一眼,正对上易鸣旭的视线,就像是处升的新月,泛着幽冷的荧光。

     冻彻骨血。

     被易鸣旭打,和被陈谨打,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寂放弃了抵抗,陈谨把他拉出了校园,校门口听着来接他的车,司机恭敬地给他拉开车门,他把李寂推搡着塞进去。

     车子启动,李寂为迎接新一轮的暴打,疲惫地闭上眼。

     他没能看见,陈谨如狼般想要撕碎猎物异常亢奋的神态。

     296492/整理?221-6-192:8:28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车窗开了条缝,喧嚣的风灌起来吹在李寂的脸上,将他的头发一点点吹干,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忽略不了的头疼。

     可李寂一点儿也不想动,他全身的力气好像泄气的气球渐渐流失,湿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像裹了一层冰碴子,极为难受,他闭着眼,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