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电话忽然没声音了,陈文紧紧捏着被夜冷打得冰凉的手机,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他呆呆的把手机挪到眼前盯着。

    像是在和那手机较劲,巨大的悲伤让他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就在他终于想起要哭的时候。

     蒋刻走到落水的小猫跟前。

     轻轻摸上被泪水潮湿过,被冷风擦拭过,被悲伤涂抹过的红红颊边,小小的脸不满手的一半。

     温雅低磁的嗓音,标准的美式英语,本该高大正规场合出现的,此刻,在这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在伤心落水的陈文教授跟前,稚气的内容与正式语调,冷静且坚定的同时发生。

     托着整个小小的半张侧脸,往上抬起。

    蒋刻对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苍白小脸,干了又湿的双眼,凉了又热的鼻头。

     溢出眼底温柔的视线,一点一点抚过那些或白活红或凉或热。

     蒋刻无比郑重的开口。

    眼神里的温柔是一道坚固的城墙。

     “Well, my dear bunny, you can come in” 那高耸入云的温柔城墙现在为了陈文教授自动大开,给了小兔子乖乖深入腹地的权利。

     对于聪明、善于观察和有思想的人来说,恋爱的乐趣之一在于不用把事情想得太清楚,被驱使、被接管和被征服都是乐趣。

     现在陈文可以驱使那个高坐他心底神坛,不可亵渎的青年。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爱他。

    毫无顾忌的侵犯不伦,糟蹋道德,蹂躏礼法。

     他可以,因为蒋刻允许。

     陈文混沌不清的跟着高大的青年往前走,酒精让他脑子始终不清醒,但却很满足,身体里满满的装了一大堆愉快。

     因为隐隐的,他知晓自己获得了什么最期望的,最想要的,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不清晰那东西的具体,但他快要快活死了。

    此刻他是由雀跃快活做的。

     酒吧边上的夜市里人头涌动,人群摩肩接踵,不大的地方装了太多人,十分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