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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他一直都保持得很好,叶秋声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摆脱“性瘾和渴肤症”,这种听起来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很差劲,还很放荡的标签。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经受着病情反复的挫败,让他始终看不到彻底病愈的期望,从决定要去纽约开始,他一直强行逼迫自己建立的忍耐条,有那么点隐隐要破裂的迹象。

     心里一个声音正恶毒地诱惑他说:不然干脆别忍了,治不好又怎样呢?被嫌弃又如何? 他已经不是那个躺在医院病床上,只能看着大人争吵,被抛弃也无能为力的小孩。

    他长大了,是个成年人,如果秦渭不要他,他就用自己的方式把他锁在身边。

     不管不顾地,想做什么就尽情地做个够。

     被讨厌,被骂也绝不停手。

     长期的挫败感很容易引起情绪和思想的滑坡,想着既然怎么努力也做不好,不如就当个彻底的烂人。

     叶秋声一把掐住了魔鬼的脖子,然后就更厌弃自己了。

     他怎么能有这么阴暗的想法? 蹲在浴缸里,默默泡了半个小时,牙齿打着颤从里面走出来,重新遏制住了不该有的冲动。

     杨钧那个朋友晚些时候来敲门,出现在门口的是个金发碧眼的男大,人比杨钧小很多,因为父母的关系和杨钧成了朋友,见面就用语调别扭,但整体还算流畅的中文自我介绍叫“比尔”。

     “我选修课选了中文。

    ”比尔举了举手里的汉堡可乐,热情地跟齐愿打了招呼:“齐----愿----,对吧?我给你们带了吃的!” 视线扫过岛台那里老老实实举着刀,帮齐愿切胡萝卜的叶秋声时,惊讶地停顿了下。

     叶秋声洗完澡不久,他不爱吹头发,但头发又长又湿地黏着眼睛很不方便,索性这里没别人,让齐愿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帮他带个能夹头发的夹子,把自己额前的门帘别到了一侧,稍长的部分在发尾那里用皮筋简单绑了下。

     比尔的目光让叶秋声浑身像是有虫子在爬,他飞速把夹子拆下来,别扭地把头发拨弄下来。

     这个举动看起来很害羞,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有种别样的感觉,比尔眼睛亮了亮,声音拉高不少:“你就是叶对吧!很高兴见到你!接下来几天我负责带你们玩遍纽约,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有我在,肯定会让你们玩得很开心!” 余光看见叶秋声开始焦虑到扣紧自己的手背,齐愿帮他挡了挡比尔过于热情的目光:“谢谢,不过我们不是来玩的。

    ” 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请对方进来。

     比尔跟进来:“那你们是准备做什么?”嘴上在问齐愿,眼睛却一直看着岛台那边。

     齐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