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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好歹你没去利用别人,你要是去找别人我更难受得想死,我那会就想让你说句爱我哄哄我!” 叶秋声焦急说:“我……爱你……” 然而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说让他说句爱他哄哄他,然后他就真的说了,就好像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说来哄哄他的。

     不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这样。

     长期压抑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一股脑涌上来,绝望的,崩溃的,恐惧的,连同四年里辗转反侧、割人心肠的思念,让叶秋声在秦渭面前哭得像个怎么也找不到家的小孩。

     他想见小哥,想跟他说药很苦,想说他很努力地治疗自己的性瘾和渴肤症,他越来越沉稳了,一点都不轻浮,是个可靠的伴侣。

     他不再被过去的记忆折磨了,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就是有时候会连他和爷爷都想不起来了,让他感到害怕。

     他不说很多话,也不和人接触,哪怕是最普通的触碰都会让他过敏。

     他一点一点将自己那些不好的,惹人嫌的部分剔除,他每天都觉得自己正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最完美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可以去见小哥了! 当他带着这样的想法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幽灵一样的人,胃里却是一阵翻涌。

    他扶着水池吐了出来。

     他做了那么多努力,可为什么镜子里的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糟糕,一点都没有个能让人爱上的样子? 连他自己看了都只觉得作呕,小哥更不会喜欢了。

     在那么令人丧气的难过时刻,他呜咽着蜷缩在角落,那些被强行给自己洗脑装出来的平静被更深的渴望吞没,他发现自己依旧渴望被拥抱,他想小哥,他的性瘾不只没好,反而还变得更坏了。

    难怪每次他说感觉自己很好,杨医生都一脸痛苦地看着他。

     他希望自己强大起来,能独当一面,能不成为拖累,和秦渭并肩前行;他在一个个麻烦里苦苦思考,努力地去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却越来越困顿迷茫,到头来只是一场自我欺骗,他没有任何改变,四年来竟只是沉浸在一场虚假的妄想里。

     叶秋声不想表现得这么崩溃,可他见到秦渭就控制不了自己,眼泪自己就掉了出来。

     他说不出太多辩驳的话,想说爱他,说出来又会被当成假话,只一遍遍哭着喊“小哥”。

     他的脸很红,大冬天里冻过了头一样,眼睛肿成了一条缝隙,叶秋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他想跑,想藏起来谁也不给见,可手却诚实地攥着的秦渭衣服不撒,把秦渭搂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