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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从塞班回纽约的飞机上拿出一直以来揣在身上的盒子,看着放在里面的两枚大小相近的戒指,鬼使神差地拿出其中一只,缓缓套在了自己手上。

     他想象里这个画面应该很美,很幸福,实际却潦草仓促,滋味很不好受。

    自己给自己戴婚戒很不好受。

     如果叶秋声问他,那枚戒指是跟谁戴的,这种不好受的滋味会变成一种钻心的疼。

     好在他没这么问。

    他问得比那委婉得多。

     叶秋声坐在床边,柔和的灯光映着他秀美的脸庞,美丽的双眼里蒙着层湿漉漉的水雾,让人觉得他看人很专注,全副身心都放在他面前的人身上,仿佛他注视的人就是他的全世界,让人心跳又快又乱。

     可能是烧糊涂了,他理解不了秦渭的话,所以就没回答,只是看着秦渭发呆。

     也幸好他现在什么都听不懂,秦渭才能这么直白地说这些话。

     不然就显得他太可怜了。

     秦渭不想要叶秋声可怜他,一点都不要。

     叶秋声看着他,很迷茫无措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他的话,他凑过来,眼眸依旧湿漉漉的,手臂抬起来,作势要抱:“小哥,亲亲。

    ” 他问他那些问题,问完之后又好像不是多在意,这个才是真正的目的。

     有时候秦渭觉得叶秋声其实还没有懂爱一个人是什么。

     叶秋声在他眼里一直是有点神秘难懂的,从小就是。

     小的时候他觉得叶秋声有着轻易就能让人喜欢的力量,他能做好很多秦渭做不好的事情,秦渭绞尽脑汁花上很久解出来的数学题,他总是一眼就能算出来,但他不常为这些高兴,还不如秦渭帮他把掉落的小鸟放回树上高兴。

     他好像是喜欢他的,有时是最喜欢,有时排在别人后面,有时很舍不得他,有时又好像可以轻易抛下。

     叶秋声就是这么一个混蛋。

     秦渭隔着衣服握住他两条举起的手臂按在身侧:“不行,你会过敏。

    ” 叶秋声挣了挣手腕,被更紧地握起来,另一个人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睡衣贴合在腕骨上,让他藏在衣服下的皮肤也跟着发烫起来。

     对视了几秒,两个人的距离缩短,又隔着一步之遥停下来望着对方的唇,呼吸急促凌乱。

     秦渭松开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揉捏着那一片宽松的布料,似在斟酌掂量着什么,像是下一秒就会把那里卷起来。

     叶秋声被松开也没有动,手指搭在床单上,有些紧张地微微缩紧,被这个开餐前的准备动作弄得心猿意马。

     他们做过很多次了,太过熟悉彼此的身体,时间没有让身体遗忘那些经历,反而在漫长的岁月里刻得更深,被伺候得熟透了的身体,经熟悉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