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旗帜飘扬、沸反盈天、血色横流。

     观众加注砝码,他们喜欢坐在环形剧场中,居高临下地观赏着斗兽的角逐。

     就算他是内定的胜利者,实际上也只是任凭他们摆布的棋子。

     他和余笙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这场赌局里被操纵人生的傀儡。

     身边衣冠楚楚、英俊傲慢的青年们骤然模糊了五官,变成没有表情的伥鬼。

     南序想。

     南家的军功勋章应该没机会拿回来了。

     温斐忽然注意到,南序依旧垂着眼,抬手把指尖覆上了领带。

     非常细微的、不引人注目的小动作,条件反射一般的,温斐滚了滚喉结。

     他和南序在艺术馆相处时发现了这一点,南序会因为情绪的低气压而微微皱着眉轻轻拽松领带。

     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有了微微的褶皱,冲散了南序身上平静淡漠的冷感。

     南序心情不好的原因有很多。

     也许是因为一道解不开的题、也许是因为突然断开的思路、也许是因为晦涩难懂的语言。

     也许是因为那间教室有他的存在,有时候连呼吸声都可能引起南序的不满。

     温斐脸上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温和,他若有所感地站直身体,盯住南序不放。

     咔哒一声。

     南序松开了按住点火器的手指,余笙的世界陷入了残余一点橙色光圈余韵的黑暗之中。

     南序直起身,对上这些人的目光。

     那些人的眼里竟然闪过了类似惊慌的诧异。

     南序勾起一点笑。

     “真没意思。

    ”他说。

     窗外簌簌落雪似乎经不起积累覆盖的压力“砰”得从房檐滑落,在寂静的环境里清晰可闻。

     季凌也预感到了什么,收敛起所有的表情,阴沉下脸色。

     南序说:“你们好像都觉得我会选择你们。

    ” 会选择回到他从前的贵族阶层,不和他们计较,抹去曾经单方面的羞辱和疯狂针对,重新和他们变得亲密无间。

     他环视过奥维、季凌他们。

     他们被迫接受这样没有什么特别情绪的沉静目光,竟然生出了一种海面在燃烧的躁动不安。

     “是什么造成了你们的错觉呢?我很好奇。

    ”南序轻又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