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岑矜 作品

第1章

    的种子一旦生根,只会愈演愈烈,她习惯了二人世界,也想过自欺欺人,避而不提这些痛点,可人总像是站在经年失修的吊扇下面。

     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直到上月底,这只吊扇终于砸到她头顶。

    晚餐时分,吴复将离婚协议摆放到她面前。

     他气息平和,上下唇慢条斯理地翕动,似乎在陈述些什么。

     那一瞬间,周遭断帧,头顶闷雷,岑矜的大脑化作真空,成了一颗蛀烂的果壳。

    她一个字都听不见,只怔然盯着他,最后,他嘴巴不动了,她才木讷地“啊?”了下。

     回忆至此,岑矜忽然回魂,她感觉脸很冰,抬手抹了下,却抹到一掌心水。

     这几天,她不时会陷进这种状态,然后不自知地流泪。

     岑矜又用手背重重揩去,抽出枕边纸巾,一点点压干眼周。

    做完这些,她把电影的进度条往回拉。

     看到哪了,她回想着,人却跟被卷进黑洞似的浑噩茫然。

     这段时间,激流般的负面情绪总能轻易将她瓦解,岑矜用力抿唇,狠吸一下鼻子,最后停在自己也不确定的地方。

     电影临近尾声时,她手机震了下。

     岑矜拿起来看,是朋友发来的消息:你请假了? 岑矜回了个嗯,刚想把手机放回去,朋友消息又过来了:难怪找你吃饭没人。

     朋友:很难受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换我我也请假。

     岑矜没吭声,想敲下几个字力证自己的冷处理与无所谓,但她显然没这么坚强,也不想伪装,就承认了:对啊。

     朋友:在家做什么,我下班了去陪你。

     岑矜说:不用了。

     朋友不依不挠:不方便么,你还跟吴复住一起? 岑矜:分开了。

     朋友:现在在自己房子? 岑矜:对。

     朋友有些吃惊:啊,什么时候搬的。

     岑矜:他提离婚第二天就搬了。

     朋友:你效率也太高了。

     她调侃也不忘记挂:女强人,我还是去看看你吧。

     岑矜还是拒绝: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