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岑矜 作品

第5章

    岑矜被这样失礼的打量,却未展露不适之色,只静立着,面庞皎皎,有股子明月高悬的睥然。

     女人莫名觉得来者不善,敛起一些笑:“什么事啊,进来说,吃晚茶了嘛,小程书记。

    ” 程立雪没立刻进去,只问:“你侄子呢,在家嘛?” 女人眉梢吊高,不甚明白:“找他做什么?” 程立雪让开身,示意岑矜:“这位女士是从宜市过来的,想看看他。

    ” 女人收声:“她谁啊。

    ” “资助他的人呀。

    ” “啊?”李姑姑张了张口,竭力使自己口音往普通话靠拢:“就是你啊,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位大善人呢。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 岑矜没空闲扯寒暄,只问:“李雾呢,应该在家吧,”她垂眸,目光自手机上一掠而过:“今天周六。

    ” 女人说:“在家,肯定在家噻,”她回头喊:“李雾!李雾?有人过来看你了!” 少顷,屋内并无动静。

     女人让她们进门,跑向隔间着急揽手:“叫你出来呢,起来!别喂了啊!听不听我讲话啊。

    ” 她的口气近乎斥责。

     岑矜跟在后头,停在同一扇门前。

     灶台边的少年也搁下手中瓷碗,偏头看过来。

     他眉心微皱,视线触及此处的下一秒,浓眉之下本无焦距的大眼睛,变得异常错愕起来。

     岑矜静静看着他,少年的面孔与相片里的有所重叠,却也有了区别,似乎更加锐利了,又或者该说,他的面貌,已变得与那双不屈的眼睛更为相匹。

     他迅速站起身来,当岑矜以为还要平视他时,她已经在她不受控制上移的目光中暗暗自嘲: 原来,在她、在他们根本不以为意的时间里,柏木从未停止过生长。

     第3章第三次振翅 电话里一去不返的人,忽然从天而降,李雾不知要如何描述此时感受。

     可能不再仅止于感激,更多情绪在翻涌,高涨,以至于他在顷刻间面红耳赤,背脊也开始隐隐渗汗。

     他对资助人的印象其实不深,只记得是一对年轻夫妻,气质高知且不易亲近。

    走完程序后,他们再没来过山里,唯有每半年按时进到爷爷账户的一笔金额提醒着他与他们之间尚有系带,他必须学有所成,涌泉相报。

     报恩的前提是走出这座山。

     如果一直留在这里,他将被土石掩埋,至死都无法生芽见光。

     李雾胸腔起伏,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