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脑中血管砰砰作响,鼓得人好疼。

     他一张嘴就灌了满嘴冷刀,想吐,可他鼻子已经无法呼吸,只能大口大口地,一边干呕一边喘粗气,痛得直落泪。

     他越是急着追逐主人,就越是有车拦在他前头,他好着急,张开嘴却只能干啊几声,说不出任何话来。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停滞了,温和宜摔了一跤,挣扎着爬起来,越过栏杆纵身一跃,追随主人的车投入冰冷的河。

     水面翻涌起不大不小的水花,很快归于平静。

     冬天的衣服厚重,兜满了水,重逾千斤。

    他在水下动弹不得,只好慢慢下坠,恍惚间看到主人的车,就往那边赶去。

     永定桥尽头,商唳鹤将这一幕尽数收入眼中。

     身边陪他的是夏家的少爷夏宁之,跟他青梅竹马,感情浓厚,这次是借保护他的名义跟来,顺便带了相机,试图留些证据。

     夏宁之担忧地望向商唳鹤,然而并未从那对格外幽深的黑眸中找到悲伤和怜惜,既安心又绝望。

     安心的是商唳鹤不爱他,好歹也没有爱任何人;绝望的却是亲眼目睹一个人为自己奉献生命,商唳鹤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再多付出半点情感。

     夏宁之百感交集,商唳鹤却已起身。

     “去哪?”夏宁之问:“带枪的人可能还没走,现在出去危险。

    ” 商唳鹤只说:“报警。

    ” 让警察来管管他这位大哥吧。

     途径永定桥头,商唳鹤有一瞬间驻足。

     他提前知道了这次堵截计划,压根不在那辆车上,温和宜跟着跳下去,他本来只觉得愚蠢,尽给人添麻烦。

     除此之外呢。

     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爱,而是没有幻想中炽烈、专一、迷幻的爱,爱复杂而多变,包含一切一切如有似无的情感。

     十年前,他被人告知,宁可没有,但不要这样的爱,他奉为皋臬。

    周围没有,他可以一直找,整个世界都没有,他也不介意终身孤单。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炽烈而专一的爱吗? 温和宜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他很小的时候,喜欢的玩具被温穆宇抢走,继母说没有妈妈疼的孩子就是这样,穆宇应该更爱妈妈,一直听妈妈的话。

     他那个讨厌的父亲也是这样,打骂成了常态,他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