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不由一跳,虞尧之脚步调转,想避开王绰走小路回去,结果被一脸严肃的男人喊住,说要和他好好谈谈。

     谈谈,能有什么好谈的,虞尧之冷笑。

     双方矛盾不可调和,他也从未想过要原谅,只是舍不得村子里安逸平静的生活,所以才能暂时容忍王绰和他相处于一个屋檐之下。

     但王绰坚持,也就随他去罢。

     两人一前一后,在路上慢慢走,回到破烂不堪的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虞尧之想开灯,却发现又停了电,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沉闷交错,在湿热的空气里渐渐变得焦灼。

     还好备了一截蜡烛,打火机啪地剔燃烛芯,一点微亮。

     烛光照映下,虞尧之木无表情,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

     坐在他对面的王绰也不再穿着笔挺光鲜的衣物,而是入乡随俗,换了粗布短打,变成了乡野糙汉,落魄如斯。

     “老婆,你之前一直冷静不下来,好多事都没法细说。

    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也明白之前犯下的错误深深地伤害到了你,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来弥补这一切,好吗?” 转着圈重复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闻言,虞尧之不冷不热撩起眼皮,扫了王绰一眼,口唇紧闭,始终一语不发。

    像是一堵铁壁铜墙,看不到丝毫破开走进的希望。

     这态度消极得可怕,却也是情有可原,王绰并不意外。

     他叹了口气,眉头微皱,再轻轻一闭右眼,视野里的虞尧之顿时模糊,终于和善些许,能够让他找些理由自我安慰一通,然后继续煎熬下去了。

     现在虽然难受,但并不是不能忍,之前躲在隔壁偷听时,那才叫痛苦难当 王绰听虞尧之在任胤的诱导下坦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耳洞里搅弄,心被悔意折磨得发出贫瘠空乏的尖叫,但是又不能喊出声音,只能像被棍棒打得出血的忠犬,听得主人一声召唤,便哆哆嗦嗦又爬回来,靠在墙边继续听。

     越听越歉疚,越知道自己辜负错过了什么,尚完好的右眼浮现出恩爱的旧光景;左眼欠缺视力,将过去种种都看得失真扁平。

     错了,大错特错了。

     墙这边的王绰喘着粗气,明明比虞尧之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