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唯独在条案上燃着一双红烛,摇曳的烛光给这古意盎然的屋内披上了一层暧昧的暖意。

     床榻之上低垂的帐幔微微有些晃动,显然是里面有人。

     程千叶放轻了脚步,向着床沿走去, 床尾的衣架上挂着一套熟悉的男子的衣物。

     边上的春凳披着一条白色素锦,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不可言说之物。

     再往前的地面有一双男子的皂靴,靴子倒了一只,显见脱靴的人有些慌乱。

     程千叶一下掀开了帐帘,床榻内披散着长发的墨桥生口中叼着一条红绳,正想方设法地想将自己的双手捆上。

     他太过焦急,以至于额头微微出汗,甚至连程千叶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直到程千叶哗啦一下掀开帐幔,露出那张笑盈盈的脸来时,墨桥生才吓了一大跳。

     他口中一松,那条红绳便掉落了下去。

     程千叶的视线顺着那条滑落的细绳一路往下,滞留了片刻,挑了一下眉:“小墨,你这是在干什么?” 墨桥生全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的红透了,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司马徒教给他的那些情意绵绵之话,他明明已经反复背得烂熟,但此刻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想不出。

     程千叶伸出手,轻轻推了一把,将墨桥生推倒在床上。

     她撩起枕上一缕青丝,举在唇边吻了一吻,“既然小墨今日这般热情,我倒是却之不恭。

    ” 墨桥生感到周身肌肤燥热了起来,终于无师自通地说了一句, “只……只要主公你喜欢,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 程千叶的手顿住了。

     她意思到桥生这是为了留住她。

    因为害怕她离开,这个男人不惜拼尽全力,甚至把自己这般毫无防备的呈现在她面前。

     程千叶看着眼前之人,他的肌肤滚烫而灼热,微微起伏,强健的身躯上面布满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

     墨桥生的左臂和左腿各有一道圆形的箭伤,那是曾经背负程千叶逃亡的时候,敌人的利箭留下的伤痕。

     胸口紧靠着心脏的位置,有一处显眼的新伤,那是急着赶来绛城救援程千叶,被敌军伏击所伤。

     他为了晋国南征北战,身上无数道的伤痕都和程千叶有关。

     这个男人为了她可以舍弃一切,把她当做自己的唯一。

    而自己却对他说出了那种不负责任的话。

     “桥生,”程千叶揭起床榻上的锦被,盖住了墨桥生的身躯,“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