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精靈母树下,斯莫利特抬头仰望着这棵孕育了精靈族生命的巨树。

     精靈母树在这里矗立了数万年的时光,已经进入了衰败期。

    周身的光华不再如以前那般耀眼,还默默承受着虫族的侵扰。

     “有办法抓出藏在母树内的虫子吗?”斯莫利特皱着眉头问道。

     几只精靈面面相觑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查遍了整棵精灵母树,从树干到树冠,都仔细探查过了,却始终没有发现虫族的身影。

     要不是通过係統的记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精灵母树原来被虫族寄生了。

    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只虫子恐怕早就和母树长在一起。

     负责照料精灵母树的精灵无奈地摇了摇头,“无法确定虫族的位置,很难把它抓出来,万一因此讓母树在遭受到二次创伤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 闻言斯莫利特眉头紧锁,虽然除了十几年前的血月之日之外,精灵母树没再出现过什么异常。

     但是总感覺隐隐透着不安,那只肉虫像是隨时都会被触发的炸弹,而这枚炸弹的开关却握在皇虫手里。

     一旁祝知意低着头輕輕抚摸着精灵母树的树干,母树延伸出柔和的能量包裹住她,像是在拥抱自己最爱的孩子。

     母树的能量继续往外延伸,触碰到斯莫利特的肩头,轻柔地安抚着斯莫利特糟糕的情绪。

     “爸爸,过两天就是血月之日了。

    ”祝知意说道。

     血月之日代表了新的一年开始。

    这还是祝知意在精灵王国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月影精灵们回归后的第一个新年。

     之前月影精灵们在夜希曼共和国时,血月之日这一天各种社交上都会循环播放精灵母树上月影精灵幼崽夭折枯萎的画面。

     还会特意在这一天出动军队骚扰精灵王国的边境,卯住了劲培养月影精灵们对精灵王国的仇恨。

     但就算月影精灵们回归精灵王国了,可当年的血月事件也还是埋在月影精灵们心间的一根刺。

     现在甚至就连外部势力也开始入場搅局,害怕收复夜希曼共和国后精灵王国的实力大增。

    就在星网上旧事重提,试图再次挑拨她们和月影精灵的关係。

     不过好在係統的记忆讓她们看到了真相。

     “我们把真相告诉月影精灵们吧。

    ”祝知意说道。

     “藏在母树里的虫族是个大隐患,况且这件事情涉及到精灵母树,关乎整个精灵族的生息繁衍,最好不要对外公布。

    ”斯莫利特皱着眉沉声说道。

     祝知意透绿色的眼眸里闪过浓重的忧虑。

    爸爸说得也没错,现在星际形势如此严峻,要是被其他国家知道她们精灵母树出事了,各种试探肯定会就接踵而来。

     可是知道真相却没办法说出来实在憋屈,总不能讓斯莫利特一直替虫族背着这个黑锅吧。

     忽然祝知意眼前一亮,脸上露出笑意,“我们有不让其他国家知道,也可以说真相的方法。

    ” 就像上一次她在夜希曼共和国做的那样,连接所有月影精灵们的精神力信号。

     *** 圣爾維亞星,亞珀区。

     亞珀区曾经就是月影精灵的聚居地,但是后来隨着大批月影精灵们的离开,这里便冷清荒废了起来。

     但是月影精灵们诧异地发现在首都星寸土寸金的城区,前精灵王斯莫利特却一直为她们保留了位置。

     就连其他星区月影精灵们的聚居地也一样,精灵王国好像一直在等着她们回去。

     乔伊特帶着家人回到了这一片他无比熟悉的地方,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家。

     邻居一家人早就收拾好了屋子,推开窗笑着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乔伊特!” 乔伊特笑着点了点头,但眼眶却不自覺地泛红。

     乔伊特有些近乡情怯地站在门前,可门锁的识别係統自动开启,立刻让出他来。

    隨后尘封已久的家门就在他面前緩緩打开。

     屋子里桌椅家具蒙着经年是灰,褪色的丝绒地毯上,倾倒的玻璃花瓶滚落在地,鲜艳的花束早已枯萎腐烂。

     房子里到处都透着当初仓促撤离时的慌乱与狼狈。

     乔伊特懊恼地捂着脸,心脏传来一阵阵的抽痛,后悔自己当初一无所知地跟着约翰斯顿去了夜希曼共和国。

     夜希曼共和国的那些暗夜精灵已经和虫族没什么区别了。

    说不定当初血月事件月影精灵一族幼崽大量夭折的事情就和虫族有关。

     乔伊特有些颓废地坐在布满灰尘的沙发上,虽然这些都只是他的推测,没有精灵能解释得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可乔伊特现在却无比希望事实就是他刚刚推测的那个样子的。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却又强势的精神力出现在了他的腦海里。

     “是王!”乔伊特惊讶地抬起了头。

     让乔伊特更加诧异的是,十几年前血月之日的画面浮现在了他的腦海里。

     当画面停在浸满月影精灵鲜血的肉虫爬进精灵母树的的时候,乔伊特的瞳孔剧烈震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是这样!我们的孩子原来就是这样夭折的。

    ” 乔伊特干涸的喉咙里溢出压抑多年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