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镜 作品

第29章 着陆为心底的倾慕

    送走翟总,叶青澜回缔听开了个会,宣布四幕的项目周一起恢复正常拍摄。

     江书峦依旧不在,他应酬缠身,叶青澜准备找个时间再和他沟通这件事。

     临下班前,接到元伯的电话。

     “青澜,最近工作忙吗?” “不是特别忙。

    ”叶青澜问,“是爷爷有什么事吗?” 元伯笑着叹了口气:“老爷子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睡不好,说总梦见你,心慌得厉害,一早起来让我打电话问问你还好吗?” 叶青澜怔住,心里滑过一阵涩意。

     她从小跟爷爷奶奶最亲,陈素和叶凌峰波折的那几年,她一直住在爷爷奶奶家,两个老人家感情很好,白头偕老了一辈子,后来奶奶去世,叶秉山的身体才开始越发不好。

     亲人间的心灵感应一直是玄而又玄的事,即使她和周别鹤都有意瞒着叶秉山,老人家还是在心里担心她。

     “元伯,您跟爷爷说一声,我今晚过去看他。

    ” “好啊,厨房有两条黄鱼,晚上给你蒸黄鱼羹吃。

    ”元伯念叨着,又问,“周先生过来吗?” 他……叶青澜指尖刮过手机背面,“不知道,我晚点问问他,不用让张妈准备得太隆重。

    ” “晓得。

    ”元伯乐呵呵地应了。

     挂掉电话,叶青澜找到聊天框给周别鹤发消息:[爷爷想我了,我今晚去茶庄看他。

    ] 顿一下,又补了句:[今晚也住那儿。

    ]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周别鹤的回信,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于是打卡下楼。

     周五晚高峰堵车,将近一个小时,叶青澜抵达茶庄时,天色已晚。

     元伯提两盏灯笼出来迎她,见她空身一人:“周先生不来吗?” 叶青澜想起一直未来得及看的手机,打开—— 周别鹤:[好,记得早点睡。

    ] 这意思,是不打算来了吧。

     叶青澜视线定格几秒,压住心里冒出的异样失落,对元伯笑了笑:“周别鹤不来,我们进去吧。

    ” 院子里,叶秉山正在树下逗鸟,甜豆扑棱着翅膀从他手里飞走:“青青——青青——” 鸟语怡人,叶青澜心情好了些,拿了块猕猴桃干蹲下来喂甜豆。

     叶秉山目光慈爱道:“青澜,喂完它就洗个手来吃饭。

    ” “知道了爷爷。

    ” 元伯扶着叶秉山往餐厅走。

     “他没来?” “是,青澜一个人过来的。

    ”元伯说,“夫妻俩别是闹什么矛盾了吧,我瞧着青澜神色不大对。

    ” 叶秉山往后看了眼,一笑:“青澜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不开心也不会往外说,咱们也别问,儿孙自有儿孙福,夫妻之间的事最忌讳旁人挑拨。

    ” 元伯也笑:“是,就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抱上外孙,那可就是四世同堂了。

    ” 叶青澜陪着叶秉山吃了晚饭,在周围散了一圈步,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是张一米五的单人床,她从小睡到大,虽然舒适度远不及绿溪,但比起医院的病床,还是要舒适得多。

     躺在床上,左边是古朴的缅花衣柜,右侧是框着庭院与山峰夜景的木窗。

     昨天这个时候,她还一转身就能看到周别鹤。

     想起他低头来吻她,咬她唇瓣时凌乱的气息。

     也想起他下午握住她的手,纵容她在他掌心写字。

     放任思绪在夜晚乱飞,那种失落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这个时候,也许周别鹤已经回到绿溪休息了吧。

     他为她的事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确实应该不想再过来,而是想自己好好地休息休息。

     叶青澜闭上眼,掐灭胡思乱想的念头,睡觉。

     - 凌晨十二点,君和顶层灯火通明。

     几个小时前晚饭时分,旗下酒店忽然有客人食物中毒,这种事在君和鲜少出现,食物供应链的把握一向是严格到苛刻的地步。

     从稽查到公关,立刻启动了危机紧急预案。

     两点钟,检查结果终于出来。

     “这是实验室的检测报告。

    ”杜筱轻轻放下,“报告显示当天的海鲜和冷荤没有问题,是牛奶冷藏不当变质。

    ” 周别鹤掀开一页。

     会议室满满当当坐了追责线上的二十多人,从供应链负责人到食品安全部和稽核,全都鸦雀无声。

     “客人怎么样?” “情况已经稳定了,正在和家属协商赔偿。

    ” 周别鹤长指在报告上点了点,目光扫过一圈人,淡淡道:“诸位都说说吧,推诿的话我不想听。

    天亮之前,给我一个追溯到源头的结果。

    ” 夏日破晓来得早。

     解决完最重要的问题,天边已经浮现黎明,空气中隐隐有潮湿的雾气。

    周别鹤坐进车里,柏师傅习惯性往绿溪开。

     开到一半,周别鹤才睁开眼,想起让他调头去别的地方。

     茶庄笼罩在清晨的雾气中,青山隐隐,鸟鸣啾啾,日出还未完全升起,只有一道与天际连成一线的金光。

     叶青澜昨晚睡得迟,此刻还沉浸在睡梦中。

     卧室内很安静,周别鹤轻轻推开房门—— 借着窗帘透进的微弱光芒,他轻声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侧身而睡,胳膊搭在被子外,长发披了满枕,呼吸均匀而温热。

     周别鹤脱了西装外套,摸到她的皮肤冰凉,正想把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时,床上的人忽然出现窸窣的动静。

     叶青澜朦胧睁开眼,差点以为自己做梦了。

     “……周别鹤?” 周别鹤俯身,嗓音低而柔,怕惊到她:“你醒了?” “几点了……” 他看一眼腕表:“五点半。

    ” 叶青澜觉得自己是真睡迷糊了。

     五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