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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万物从转瞬而过变得漫长焦躁。

    他动了动身子,往赵晖怀里更贴近了几分。

     “二郎,我有些困了……”明徽打了个哈欠,用额头轻蹭赵晖脖颈,仿佛把眼睛一闭就真的睡了过去。

     “不是要一起守夜吗?”赵晖抬手捏了捏明徽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节顺着五官的轮廓不住轻轻抚弄。

     明徽觉得痒,将脑袋往赵晖怀里又拱了拱。

     人性就是这么无耻且卑劣。

    明知道对方正处于情欲和底线的相互交战中,因为从小缺爱而对感情混乱,欲望随时面临摧枯拉朽般的崩塌。

    但因为害怕寂寞,害怕从此以后恨意诞生,索性短暂的逃避一切,遂了对方的愿。

     绕树三匝,需有枝可依。

    明徽紧靠着赵晖,将手臂环在对方腰侧,喉咙处无声颤动。

     见明徽这幅要耍无赖的模样,赵晖很快妥协下来,叹息一声道,“你身子骨虚弱,确实不该熬夜,先睡吧。

    ” “二郎。

    ”明徽闭上眼睛,凑在赵晖耳侧轻轻说道,“那我提前祝你新春快乐。

    ” 赵晖不在回应,只将人往怀里抱的更深,更紧。

     年后五日,诏狱里果然传出周大人自尽身亡的消息。

    这般轻易的死法,难免遭人耻笑是畏惧酷刑的胆小之辈,连带着本就不大好的名声更难听了几分。

     明徽想到那句武死战,文死谏。

     文臣的至高气节便是为了君主社稷的利益,为了天下苍生而死。

    周大人执拗的认为自己是对的,怕是也想着拼搏一场,青史留名。

    这下好了,忠臣录里不会有他的名字,佞臣传里更不会记载他的过失。

    因为被迫选择轻而易举的死法,反到不值得被记录史中。

     明靖啊明靖,你所求的如愿了。

    周大人所求的,你真的明白吗? 明徽不愿多想,每日里继续和赵晖表演兄弟情深的暧昧戏码。

    不过也没几天,赵晖便又积极投身于搞权谋事业,忙碌起来几乎一整日都见不到人影。

    明徽松了口气,有时候真怕自己假戏真做,欲火焚身。

     等到正月十五上元节那日,赵晖终于又得了空,第一次将明徽带出王府。

     两人暗处不知跟了多少保护的护卫,甚至路人中也夹杂着不少装作寻常百姓的锦衣卫。

    明徽不知赵晖是真的要带自己看场热闹的灯会,还是有其他目的。

    彼此间十指相扣,慢慢走在张满彩灯的街道上,十里长街说不出的花影缤纷。

     等路过火树银花的匠人时,明徽忍不住停下脚步,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之外张望。

     那匠人赤裸着上身,一手拿着盛有铁汁的上棒,另一手拿着未盛铁汁的下棒,来回走动间两棒相击打向空中,天地间在这一瞬仿若金色琉璃绽放,灯火相映,绚丽的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