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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往后,奴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以身相许,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一生一世侍奉公子!” 他那时正在练字,如玉的手挟着纤细的笔,又顿下,那双墨瞳带着些许疑惑,嗓音也淡淡。

     “卖身契交到了你手里,你只需在宁国公府做个丫鬟,领着工钱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为何要以身相许呢?” 白合雁似是有些呆愣,刚刚回温的小脸有些茫然,“可总该是以身相许的……” 被救了,自然是要以身相许的。

     她那时只这样想,似是印在骨髓里的想法,不断驱使着她对救她的男人做出这样的承诺。

     “待您长大娶妻,奴也可以侍奉您和夫人,奴手脚灵活,做什么都可以----” “……我可不会娶妻。

    ” 她记得小少年脸上无奈又浅淡的漂亮笑意,那张刚刚有了些许血色的冷白面容在窗外透来的光下晕染。

     漂亮的像是水中朦胧月。

     “那,那公子……买下奴是为何?盼奴做什么?” 她小声问。

     “盼你……”那如月朦胧的小少年似是顿了顿,微微垂眸思索着,随后嗓音润着玉,轻声道。

     “盼你长命百岁。

    ” “盼你代我长命百岁,为自己而活。

    ” 他说。

     白合雁听过那些话。

     娇弱的病秧子、活不长的小公子、大病初愈、奄奄一息…… 大抵是小少年那时盼她长命百岁的话语真挚又夹杂着笑意,白合雁抹了抹泪,带着几分抽泣道,“公子,公子也会长命百岁的。

    ” 她紧紧蜷缩着带着眼泪的指尖,压下泪意。

     “奴,会,会日日盼着公子长命百岁的。

    ” …… 她由着公子的资助和人脉开了这家醉仙明月楼,这么这些年来愈发壮大。

     公子许是天上的醉仙跌落人间,也许是天上朦胧明月,只虚无了个朦胧的水中影,不堪世间承载,才得了这孱弱的身子。

     所以酒楼取作----醉仙明月楼。

     白合雁是白御卿毒唯。

     雁娘听了他的话,视线移向一脸怀春少年样的白深羽。

     ……原是公子堂哥! 她殷切起来,寒嘘问暖,把白深羽惊得面红耳赤,被哄得飘飘然,差点哄成胚胎。

     直到吃完了一顿饭,踏出醉仙明月楼之时,白深羽脚步还虚着,捂着自己的胸口说着自己对雁娘一见钟情了。

     白御卿倒是难得见他这种傻样,微微勾了勾唇角,思索着给了个建议,“雁娘不喜轻浮男子,你应是要改一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