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陆煜行顿了顿,被他摁在树干之上,俊朗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晦暗的情绪。

     他任由自己的呼吸与白御卿的呼吸萦绕交缠,喉结滚动着嗓音嘶哑。

     “那是我娘去世前给我的。

    ” 他没用“罪奴”二字。

     “春日宴前夜,我娘去世了。

    ” “那时给我的。

    ” 罪奴的嗓音嘶哑低沉却带着波澜不惊的淡色,直直盯着白御卿怔然的桃花眸。

     他娘去世了…… 白御卿猛然想起与独孤千雪相撞之后,小少年通红的眸子,与抿着的颤抖的唇。

     他倔强又执拗,声声道着没有。

     “公子素来健忘……” 陆煜行拉长尾音,鸦羽一般浓郁的睫毛遮住眸底,“怕是会把玉佩压入匣中,再没重见天日之时罢?” 他没忘。

     他记得,曾昏迷前看见,少年红着眼,抢过独孤千雪手里的糖糕,一齐塞入口中,小脸鼓鼓囊囊,却“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他那时眸子倔强又凶戾,哪怕掉着泪,却也还带着不屈的几分恨意与报复---- 和此时一样。

     白御卿近乎怔然看着陆煜行此时在朦胧月光下的神色。

     温驯的罪奴褪下了温驯谦卑的皮囊,略微扯着唇角,眸色晦暗深邃,灼灼却炽烈如酒,眉梢染凶戾,凛凛又野性。

     高挺的鼻梁在月华之下打下晦暗的寒影,是未散的寒气。

     就像白御卿此前评价的那般。

     陆煜行,驯化不了,压制不住。

     是隐忍蛰伏又待着猎物露出喉管那一刻的狼。

     “公子,时时戴着,好不好?” 他滚动着喉结,近乎嘶哑着轻笑问。

     可高高在上的玉狐仙此时只是扼着他的喉咙,冷白的虎口抵着他的喉结,又哑着嗓音倨傲道。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小爷?” “陆煜行,认清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白御卿的一条狗。

    ” 他微微凑过去,略微敛下眸子,向着白御卿的唇角凑着。

     又近乎挑衅又带着低低笑意,胸腔震震,道了一声。

     “……汪。

    ” 第24章 李肆书近些日子一直在观察陆煜行。

     陆煜行除了沐休每日清晨会准时到马厩清理马厩、更换垫草,随后喂马梳毛,最后再抽时间去看望一下陆清文,是个安安分分的马奴。

     乖觉得很。

     但这小子身上的气质很怪异,瞧着温驯,却又找机会往公子身前凑,令人很不舒服。

     他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与陆煜行的视线一瞬间相交融又在暗地争锋之时错开,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