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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延的疼痛近乎灼烧了他全身,以及心口的一丝痛意。

     陆煜行敛下眸子。

     ……瞧来陆煜行该恨他的。

     以为是下贱的野狗寻得了归宿,偏偏又给了一口细微的糖,又抽得他狠戾。

     是觉得他……好玩吗? 陆煜行一言不发,被侍从搀扶着解开锁链,只低低喘息着。

     他随手将自己脱臼的手腕归位,毛骨悚然的“嘎嘣”声并不能让他的表情有一丝变化,只留下烬灭的漠然。

     然后被侍从毫不留情甩丢到水牢之中。

     陆煜行踉跄蜷缩在地上,闷哼一声压下痛,狠戾看了一眼那侍从。

     那侍从还骂骂咧咧,又将饭菜和伤药丢给他。

     嗓音带着厌烦的鄙夷,“不知你是做了什么事,让素来心善的公子如此恨你,国公大人最近因为朝事烦忧,你还净给公子添乱。

    ” 那饭菜简陋却温热管饱。

     每日丢来的伤药陆煜行未曾看过一眼,尽数丢在一边,他闭目养神。

     耳边的侍从还在骂骂咧咧。

     “谁能想到前些日子共事的那个什么……那什么混血蛮子,是什么玄麟卫的指挥使,现下出了事情,还连累了国公大人,要我说蛮子就都该死----” 话音未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陆煜行猛然抬头,嗓音嘶哑,“混血蛮子?” “你与他在公子院里侍奉过,想来也知道。

    ”侍从面露鄙夷,“好像叫什么,李肆书,听侍卫们说了两嘴,什么勾结叛贼,连累了宁国公大人,惹得什么大理寺都来了好几轮。

    ” “……李肆书,叛贼……连累……” 陆煜行呢喃着,嗓音嘶哑低沉,愈发阴森可怖,惹得那侍从都怔然。

     愈发嘶哑道嗓音伴着深沉的情绪。

     本来暗色晦暗的双眸猛然涌起翻卷的波涛,近乎吞噬一切般浓稠漆黑,他猛然打开自己未曾碰过一下的伤药---- 气味清香浓郁。

     是许久之前……白御卿曾赏给他一次的,上好的金疮药。

     对一个厌弃的罪奴,用得着这么金贵的药吗? “呵。

    ” “哈哈哈哈哈哈……” 陆煜行突然低笑出声,胸腔阵阵笑意,夹杂着可怖凶戾的恐怖,在寂静幽深的水牢之中尤其诡异,让那侍从不由得退后一步。

     “你,你疯了?” 可他只是双手覆盖住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拢起凌乱黏着血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带着戾气的漆黑双眸,扫过了简陋的饭食,双眸弯着,嗓音沙哑。

     “去禀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