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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甘金鳞方寸中。

     你甘心困在宁国公府当着男宠任由他欺辱吗?不如本王帮你脱离其中? 他那时问。

     独孤凛道,尾音压不出嗤笑。

     “回了,困龙得水濠梁上。

    ” 司空清一顿,表情怔然,思索道,“意为,乐在其中。

    ” ……用不到你。

     不用你也会脱离泥沼。

     更大逆不道的司空清未曾说出口。

     独孤凛指尖又拈了颗黑子,随手丢掷去小塘中,发出清脆的水花声。

     几尾锦鲤转悠着,被掷来的棋子惊了一瞬,四散而逃,却也只能在这一方小塘中游来游去。

     金鳞,方寸中。

     又有一条被豢养的蠢笨的锦鲤以为那是鱼食,张开嘴吞了下去,不出一会儿便噎到翻出肚皮,浮于水面。

     独孤凛面色不变,只低声道了一句,漠然冷酷。

     “所以,他就困死在那方寸中吧。

    ” …… 水牢阴暗潮湿,不知何处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也许是血液低落在地上的声响,黏腻、腥臭、潮湿。

     白御卿深吸了一口气,略微蹙眉似是厌恶鼻腔的血腥气味,缓慢走到牢房前。

     被锁链锁住双手狼狈倚靠在墙上的陆煜行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听到脚步声略微抬起了头,发丝凌乱黏腻在脸上,也遮住了锋利的下颚线。

     “第七日。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今日公子要赏我什么新鲜花样?” 他没用“罪奴”而是饱含挑衅与嗤笑的“我”。

     陆煜行的眼尾溅着一丝飞溅的干了的血点,衬得他的眸子像是未烬灭的火。

     “第一日令人抽了二十鞭,第二日用了寒针……第三日又是他人行刑……” 他低声呢喃着,血污凝固在俊脸上,偏偏他又扯起笑。

     “……公子何时亲自来执鞭?” 陆煜行胸口七日前的鞭痕依旧翻卷着皮肉,血肉模糊,痛到骨髓,喉头溢出的闷哼像是淬火的刀,低哑道。

     “好让罪奴……爽快爽快。

    ” 愈发是不要脸了。

     白御卿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皓腕凝霜,陆煜行垂眸看了一眼,喉结滚动。

     鸦羽一般的睫毛上还染着黏腻的血,令他的眼神饱含漠然的戾气。

     “……没规矩的东西。

    ” 清冷矜贵的嗓音低声骂道,让陆煜行不由得低笑了一下,“那公子亲自教吧。

    ” 宛若划破虚空的鞭声炸裂在身上,覆盖了一层层血痕,少年罪奴狼狈不堪,指尖颤抖蜷缩着,溢出的闷哼喘息像是锻刀乍响的火花。

     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