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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想到那日。

     他原想着,自己武功精进,能打赢陆煜行了,颍州军营的宁国公旧时夸他天赋异禀,有统军之能,亦然能杀人于无形。

     他能保护好公子了。

     所以他等着公子的消息,等着自己归去的时候,结果等来了白御卿的死讯。

     潮湿的雨混杂着彻骨的凉,就连现在,墨玉也浑浑噩噩,大抵只有恨陆煜行的时候才能有一丝活着的感觉。

     恨意彻骨,冷得刺骨。

     他想,他不该离开公子的。

     至少在那时,他的功夫,至少能为他挡一箭。

     恍惚之中,墨玉已然抬步走向了议事厅,他想见见白合雁,他信任白合雁,他们这些年的交情也并非浮于表面,至少白合雁可能表面顺从于那混账狗东西,暗地里伺机复仇。

     男人的表情冷漠到极致,黑衣银甲卷着肃冷发杀气,并非陆煜行那般散发着冷戾与倨傲的气势,而是沉静的冷,冷得浑身颤抖,宛若下一秒便会身首异处的危机感。

     桑叶新发,物是人非。

     凛冬散尽,一如三年他和白合雁被捡回家,冰雪散去的春天。

     可春雨连绵,依旧冷得刺骨。

     墨玉面无表情,推开门扉,随后脚步怔然在原地。

     极致巅峰的心跳剧烈跳动,墨玉不可置信瞳孔剧烈收缩,呆愣在原地,浑身颤抖。

     他从下往上看,双眸近乎不敢闭上一瞬,锦玉白袍、三千墨发,外面是潮湿的雨,里面是极致暖到温热的沉水香与暖意。

     那人站在中间,似是见他来了,垂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公……子……” 墨玉踉跄着往前走,他的脚步踉跄颤抖,刚刚还一身冷意杀气的肃冷男人此时宛若见到了主人的鹰犬,双眸发红,哽咽着向前走。

     激动之下,脚步不稳,这般大的人,还能跌倒。

     偏偏墨玉一直抬头死死看着他,滴滴答答落着泪,踉跄着慌乱要爬起来,白御卿向前一步要扶他起来,却猛然被死死抱住。

     “呜----” 冰冷的甲衣之下是炽热到极致的体温,墨玉低着头,喉头的哽咽压抑不住,像是寻到了可以撑腰的大人,压抑的哭泣变成了近乎嘶哑的哭声。

     “公子,公子……公子----呜……呜……” 白御卿顿了顿,感受着他不断颤抖的脊背,表情怔然一瞬之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安抚一般拍了拍他的脊背。

     “……我回来了。

    ” 白合雁哭了一顿,这人也哭了一顿,现在瞧瞧,二人哭泣的模样还挺相似的。

     不,也没有很相似。

     白合雁哭得比墨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