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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

     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雪枫望着满地的月华,不由伸手摸着那只受伤的耳朵,伤口处的血已经凝住,唯余一层薄薄的迦。

     不知怎么,脑海里又响起宁子悠那番话。

     “你现在心知肚明,姬焐对你同样有兴趣……” 姬焐对他有兴趣吗? 可他们从前毫无交集,这兴趣究竟从何而来? 沈雪枫下意识皱了皱眉。

     - 滴答,滴答。

     入夜,躺在诏狱大牢中的宁子悠缓缓睁开了眼。

     她……她竟然没死…… 劈啪一声脆响,桌案上仍在燃烧的烛火爆了一个小花。

     宁子悠试着动弹身体,却发觉胸口处疼痛难忍,叫她立时痛呼出声。

     此时冷风拂过,一道瘦长的鬼影迎着月光打在她身上,宁子悠心里打了个突,费力转过身去看,待看清楚那鬼影的原貌时,顿时发出一阵尖叫。

     “啊----!”声音撕心裂肺。

     那是一具吊起来的尸体,四肢紧紧黏住躯干,已经看不出原貌,身上的每个部分都遭受过严重的毁坏。

     宁子悠疯狂磨蹭着远离那具干尸,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游刃有余的脚步声。

     有人在狱门外停下来。

     很快又传来两个狱卒的声音,他们毕恭毕敬地为那人打开牢门,快速将这里的灯盏点亮,房间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宁子悠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玄衣的青年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门口处观察着她,橘红色的烛光映在他深邃的轮廓上,将他半张俊美的脸隐没在一片晦暗中。

     “陛下,”宁子悠吸了吸鼻子,装作镇定地说,“不知子悠做错了什么,要被关入这诏狱中,还望陛下明示。

    ” 姬焐盯着她,挑眉笑了笑:“皇嫂来了这里,不先和皇兄叙叙旧,怎么倒破天荒地先与朕打起了招呼?” 皇兄……姬长燃? 宁子悠疑惑地抬起头,眼神充满了探究。

     姬焐勾唇:“皇嫂竟没有认出来吗?朕还特意允你们夫妻相见,让人将你们关在同一间牢房中呢。

    ” 宁子悠脸色骤然煞白,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向那具干尸望去。

     难不成,这具模糊的尸体,就是…… “陛、陛下,”宁子悠吓得涕泗横流,闭上眼睛哭道,“求陛下放我一条生路,我宁家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力,求陛下绕我一命,不要杀我!” “皇嫂在说什么,饶了你的可不是朕,分明是沈大人,”姬焐抱臂笑道,“若不是沈大人手下留情,皇嫂怎能活到三更天呢?” 宁子悠蛇形膝至姬焐脚下,惊惶地望着他:“求陛下放过我,我从未对陛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