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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烨却来不及想这么多,扫视了一圈周围已经打的七七八八的战局,伸手一抓裴玄铭的手腕,急到:“走!我们上船看看!” 两人几个起落跳上画舫。

     开门进入画舫第一眼,就是裴老将军坐在地上,伸手紧紧抱着傅照川的场景。

     裴玄铭失声道:“师父!!” 傅照川身体半卧在地上,一根长枪从他的前胸直插而入,血水汩汩冒出来,他的嘴唇和脸色都惨白的惊人,靠在老主子的身上,面如死灰,显然是血快流干了。

     “照川!”裴老将军老泪纵横,伸手颤抖着去摸傅照川胸前的断枪,试图给他止血。

     傅照川惨淡的摇摇头,似乎是在说,不用了。

     他的眼睛原本已经黯淡下去了,眼看着就要失去活人的光泽,变的一片死寂。

     然而在裴玄铭闯进来的前一秒,他眸中神色又骤然明亮起来,仿佛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玄铭……玄铭……”他喃喃着道。

     裴玄铭眼含热泪,一个箭步跪在他身前,一手握住他师父逐渐冰凉下去的手,一手无措的去抓裴老将军。

     傅照川的嘴唇不住的翳动,似乎在临死前还有放不下的话要说。

     裴玄铭连忙将耳朵贴近了他的嘴唇,颤声道:“师父,你说。

    ” 傅照川声音很小,细若蚊呐,但是落到裴玄铭耳朵里却仿佛惊雷一般炸响,将他的灵魂生生震碎。

     “江山,是李家的江山,日后……无论是哪个皇子继承大统,你都得……咳咳……好好护着他……” “大周的百年基业,都有我裴氏将门一族,生死相护……不可在你这里,断了传承!” 傅照川的喉咙里满是血气,拼尽全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终于死不瞑目的咽了气。

     裴玄铭伏在他的尸身上,痛哭失声。

     傅照川不同于诸允严那般苛刻,傅照川是一个绝世好师父。

     他从小教裴玄铭习武,练剑,拉弓,三九寒冬,夏日酷暑,从不离身片刻,唯有裴玄铭十八岁独自出门的这一次,师父不在身边,没想到此去就是永别。

     裴玄铭悲痛欲绝,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裴老将军允许谢烨跟着他们走,在旁边照料裴玄铭,一行人连夜赶路回京城。

     途中他将裴玄铭和谢烨安置在客栈里,有重兵守卫,他自己则带了两个手下,去寻了个风水宝地,掩埋傅照川。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玄铭脸上已经淡去了想起师父已故多年的伤感,他转头朝裴明姝笑笑:“那天夜里,我烧的实在太厉害了,抓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