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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提拎了起来。

     把他提起来的歹人破口大骂几句,眼睛往水面上扫了几下,发现已经找不见那女人的踪迹了,杀心暴起。

     他一把拎起刀,正要结果了面前的青年,目光忽然一凝,疑惑地皱起眉。

     ----宁诩脖颈上为了伪装而每日涂上的灰粉,在刚刚的一番混乱中无意间被蹭掉了,如今露出的一小块肌肤白得发光,在月色下仿佛能泛出盈盈如珠玉的光晕来。

     大汉动作一顿,顿起疑心,另一手把刀放下,抬起袖口就胡乱地朝宁诩脸上擦了一通。

     脸上的伪装变得斑驳起来,虽还看不太清容色,但已经足够叫人察觉到不平常。

     那人凑近了看了看,兴奋地和不远处的几个同伴喊了几声。

     用的是方言,宁诩听不懂,但从那歹徒令人恶寒的注视里,模糊地猜到了话中含义。

     “……”宁诩这回更想吐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瞥见这人丢在船板上的大刀,心念一动,索性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大汉发现他突然安静地站住了,也不由得一愣,紧接着看见宁诩抬袖往脸上擦去。

     趁这歹人发怔,宁诩咬了咬牙,叫了一声:“小黄,接着!” 下一刻,他一脚把地上那把刀踢了出去。

     吕疏月一个翻滚,将刀捡了起来。

     拿到了刀的吕疏月如有神助,将练武场上学到的本事都使了出来,两下将面前一个男人砍伤,然后朝着宁诩飞扑过来。

     抓着宁诩的大汉发觉上当,勃然大怒,刚要把人扭到身前抵挡,吕疏月的动作却更快,一刀劈至他跟前,大汉心生畏惧,力道一松,退了一步,被宁诩从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吕疏月扑到宁诩身上,两人从船板边上滚下了水。

     那大汉还想下水追,却被不远处的头头喊住了。

     “算了,”为首之人阴沉沉道:“硬茬子,别浪费时间,去搜他们的包袱,把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明天到岸上找家当铺当了。

    ” * 段晏这几天十分焦躁。

     他从京城出发,一路将从燕国带来的探子散布出去,每当追踪到宁诩的消息时,好不容易赶到那个地方,却总是晚来那么一两步。

     现下昭国朝廷风雨飘摇,百姓也惴惴不安,不少人四下逃窜,给追查增加了不少阻碍。

     好在费了不少功夫,总算探听到宁诩昨日上了一条运送绸缎的货船,因而顺着河流南下的方向沿途搜查,应能找到人了。

     “陛下,”站在他身后的近身侍卫说:“您歇一歇吧,好多天没合眼了。

    ” 段晏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侍卫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