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山 作品

18

     晏尔累得不想说话,只把猫头靠在钟悬的校服上。

     他不说钟悬也没追问,在引起班级骚动之前把猫塞进抽屉,给他喂了点水喝。

     写作业的间隙,钟悬无意间低头,看到这只猫垫着前爪安静趴着,蓝膜未褪的猫眼渐渐湿润,盈满水光。

    下一刻,他转了个身,把头埋进了黑暗里。

     隔天下起雷阵雨,晏尔无法出门,带着四只消毒包扎过的爪子在家养伤,钟悬把家门钥匙给了中医馆的大叔,拜托他上门喂猫。

     他本以为这只过分活泼的猫能就此消停一阵子,却没料到当夜电闪雷鸣,冷风从未关拢的窗缝灌进来,把色调晦暗的厚窗帘吹得窸窣作响。

    白光乍起劈在地板上,猫躲在毯子里,脑子里过了一百部恐怖片开场,自己把自己吓得炸了毛,瑟瑟发抖地叼着毛毯去敲钟悬的房门。

     门外传来幼猫的叫声,因为特殊的感应,钟悬总能听懂他在叫什么,甚至大多数时候都不用去理解,就能猜到一定是“钟悬”“钟悬”“钟悬”…… 一天到晚都在喊钟悬,仿佛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钟悬下床开门,把他放进来,顺手把毛毯拎起来放到床头。

     猫也自觉地跳上床头柜,团在毛毯里,闭上眼睛。

    没几分钟过去,睡成了一块人事不省的巧克力毛巾卷。

     暖色的灯光把猫毛照得软乎乎的,影子打在墙面上,像一蓬绒绒的蒲公英。

     钟悬看着他,脑子里很突兀地响起那个小姑娘对猫的甜言蜜语。

     他半蹲下,鬼使神差般把脸靠近猫松软的背毛,心想,小猫香是什么香? “你凑这么近干嘛?” 晏尔倏然睁开一只眼睛,他居然没睡,扭过头,湿润的鼻尖差点戳到钟悬的脸颊,神智清醒地盯着他,“你想闻我身上的味道?” 钟悬:“……” 晏尔跳到钟悬膝盖上,带伤的爪子扒在他睡衣领口,仰头质问:“说!你闻我干嘛?我身上是不是臭了?钟悬你老实交代你把我塞进来之前给猫洗过澡吗?我到底多久没洗澡了?!” 钟悬的神情变得无奈:“你这么爱干净,不能给自己舔舔毛清理一下?” “我是个人!”晏尔振振有词,“你见过哪个正常人会给自己舔爪子的?我的爪子还踩过马桶圈,你要我怎么下得去嘴?” 钟悬静默片刻,捏着猫的后颈皮把他拎起来,一脸冷漠地说:“把你踩过马桶圈的爪子挪开,别搭我身上。

    ” 晏尔觑他一眼:“小气。

    ”趴回自己的小窝,呼噜噜睡至天明。

     第二天,晏尔起床,跳下去跑了几步,察觉到一丝异样,虽然包扎过的猫爪给他的日常行动带来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