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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骂我笨,但我没办法反驳他,因为我暂时没有求证的机会。

     “相机给我玩一下。

    ”我冲他伸出手。

     晏云杉拿着相机,没有任何波动地看我。

     “晏云杉,请问可以让我玩一下相机吗?谢谢你,你真好。

    ”我换了个说法。

     晏云杉的嘴角不明显地动了动,把相机放到我手里,说:“拿好。

    ” 我先打开相册审阅晏云杉的拍摄作品,成功被他的摄影大作震惊,无论是构图还是虚实都非常完美,说这两个要点是因为我只懂这些。

     最先看见的几张都是我的背影,我向前翻,翻到最开始几张,看见了我回头的时候他的偷拍。

     镜头确实是有感情的。

     我略长的刘海被海风扬起,暴露出的眉眼清晰而深邃,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镜头,夕阳下瞳仁呈现出黑金色,嘴角带着天然的微笑,弧度漫不经心,仿佛潇洒,仿佛纯稚。

     拍摄者必须无数次长久而细致地观察,方能找到这个视角,将随意地一瞥也拍出一眼万年杂志大片的感受。

     又或是这就是他眼中的我,借由镜头暂时留驻。

     我凝视了一会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云杉凑到我旁边:“不好看?” “……好看。

    ”我说。

     他看起来又有一点得意,说:“知道我拍的好。

    ” 伸手切出相册界面,调成风景摄影模式,“别看了,不是要玩?” 我想起去海滨公园的高中时代。

     那天我也带了相机。

     我和晏云杉之间的回忆有很多,留下纪念的却很少。

    晏云杉很讨厌拍照,我猜测是因为应对镜头早就让他厌倦,私生活中他总是排斥所有拍照记录的行为。

     海滨公园是少数留下过合照的地方。

     能留下合照也多亏我一向是个慷慨的人。

     我的相机是某知名品牌的顶配款,我对摄影并不是很有研究,陆鹤闲也是,我们两个研究了半天型号,最后还是直接价格降序买了最贵的。

     拿到以后我就新鲜了几天,相机就丢到了房间的角落。

     高一的时候我还没和陆鹤闲冷战,听说我要去秋游,他立刻建议我带上相机,拍点照片让他看看。

     陆鹤闲总是很想更多了解我的生活,我理解,也愿意听他的。

     但是拍了几张我就觉得无聊,背着还很重,正好有一个那时候关系挺好的同学喜欢摄影,眼馋我这款相机很久,所以我就慷慨地将相机借给他了。

     晏云杉不喜欢和大部队一起活动,但勉强允许我随行,我和他一起往景区深处走,走到游人稀少的沙洲,在沙洲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