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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的走廊上时有人经过,喧嚣而热闹,但是陆绪雀跃又轻快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地向我耳朵里钻。

     大多数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夹杂着亲昵的称呼,譬如“陆鹤闲”,譬如“哥”,比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更亲近更自在。

     我看了看时间,站起身,从前门出去,向正在交谈的两人走过去。

     陆绪靠在栏杆上,他哥很自然地揽着他的肩,乍一看只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

     但如果你和我一样,见过陆鹤闲的眼神,见过他不自觉带着独占欲的姿态,你也会觉得他很恶心。

     一瞬间我想到了陆绪说过的许多,譬如他哥对他过度的关心和管教。

     我轻咳了一声,陆绪立刻向我看过来,然后很傻也很高兴的对陆鹤闲说:“哥,晏云杉叫我了,我先走了啊。

    ” 陆鹤闲向我看过来,眼神里的厌恶和敌意无法掩饰,我也就此确定,他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觊觎着他的亲弟弟。

     而陆绪无知无觉。

     他告别了他哥,向我大步走过来,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睛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我领走了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狗。

     就占着哥哥的身份又怎样,陆鹤闲争不过我,陆绪是我一个人的。

    宁愿自己淋雨也要给我买伞;骑车跨越半个城市,只为了给我买我喜欢的蛋糕;每天早起,帮我去食堂打包早餐;周五放学后旷掉自习,吃火锅的时候帮我涮…… 所有这些,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常常想给陆绪打一个标志,又或是带上项圈,告诉全世界他的主人是我,无论他对谁笑,无论他对谁摇尾巴,每一个被他的阳光和微笑照拂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不容觊觎,他是我的私有物。

     只要我想,他就必须回到我身边。

     未来的某一天,陆绪会心甘情愿地打上我的标记。

    我为他设想的是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金属圈,永远的枷锁和束缚,牢牢地将他捆在我身边,任何人看到都会明白,他属于我一个人。

     认识陆绪以前,我只向往自由。

     孑然一身出逃是我必然的未来。

     认识陆绪后的某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他也是我向往的一部分。

     我的未来必须有自由,也有陆绪。

     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我如愿继承了母族的信托和股份,长出羽翼的我迫不及待地告诉囚禁我的罪魁祸首,我不会服从他为我设计的未来,不管是职业或是婚姻,成为商品或是嫁给一个alpha。

     从这一刻开始,我只要自由。

     但晏虞显然预料到了。

     他提前收缴了我的所有证件和通讯设备,气急败坏地把我锁在顶楼让我想清楚,我本以为我的未来将会一片暗淡。

     直到那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