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沈半 作品

将军,您哪位? 第20节

    只能委屈两位去城中客栈暂住,房费和吃喝一律洪家来出。

     然后花竹和方池身后就跟了几个洪家的小尾巴。

     方池欢天喜地地搬去了乐福庄,花竹却是闷闷不乐。

    他本想顺着方池所说,两人住在洪家,好能打探些消息,却没想到被打发到了乐福庄。

     今天一无所获不说,还多几了个跟踪自己的尾巴,行事极为不便。

     一时间,花竹心中愁肠百结,有些后悔自己任方池胡搅蛮缠。

     方池却是不管,高高兴兴地点了叫花鸡,还扯了个鸡腿给花竹吃。

     花竹把鸡腿给了望舒,这孩子吃得满嘴抹油。

    吃完了就盯着盘子里的鸡翅,眼珠子一动不动,花竹看了眼方池,方池叹了口气,又扯下鸡翅拿给望舒。

     望舒连连道谢,直道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晚上,花竹的银镯已经黑了三分之一,睡眠跟着减少。

    他睡不着觉,索性斟了杯酒,对着月亮喝。

     八月十五刚过,一轮满月悬在空中。

    镇江天气很好,不似临安的阴雨绵绵。

     敲门声响起来。

     方池提了一坛酒,站在门外,他还是那身小厮的衣服,晃了晃手中酒坛,闪身进屋。

     “轻点儿,望舒睡着了。

    ” 方池却不理会,摇醒了望舒,让他去自己房里睡。

     望舒迷迷糊糊的,见是方池,还念着他今晚给自己吃鸡腿的好,二话不说,麻溜儿地就和他换了房。

     花竹最近,日夜与方池处在一起,觉得这人着实奇怪。

     在临安的时候,方池对别人,总是一张冷脸,但转向自己的时候,却活泼亲切许多。

    如今到了镇江,自从他穿上了那件小厮的衣服,整日里蹦蹦跳跳,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他不像是会带兵打仗的将军,倒更像是有着千面脸孔的细作。

     花竹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方池。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来,方池已经摆好了酒,招呼花竹过去喝。

     花竹一边喝酒,一边分了一半精力,差使一只野猫帮自己看着周围,确定了洪知府派来的尾巴们,就在窗外监视着。

     “洪家在外面。

    ”花竹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

     方池点头。

     “这次太草率了。

    ”花竹继续写。

     方池看了他一眼,非常缓慢地在桌上写下一连串字。

     “此事恐与镇江府衙有关。

    ” 花竹点头,不再细说。

    洪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等甩掉这几只尾巴后,再去花家打听打听。

     几杯酒下肚,花竹喝出些惆怅来——自己只有十来天的时间在镇江,被身后的这几条尾巴一拖,可能还没查出什么,就要回临安复命去了。

     他再次借野猫之眼去看跟踪的几个人,发现几条尾巴仍在。

    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喝酒。

     方池也不言语,拿了酒坛,频频给花竹倒酒。

     等花竹喝得有些上头,方池在桌上写下“喝酒”和“演戏”四个字,随后起身,走到花竹身侧。

    他手指轻轻摸索着酒杯,凑到花竹的唇边,就这么喂了他一杯酒。

     花竹喝得晕晕乎乎,但还是瞪大了眼睛望着方池,不知他此举何意。

    见方池没有解释的意思,花竹又紧紧盯着桌上已经干透的茶水痕迹看了许久,似乎想要理解对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方池嘴角微翘,又倒了杯酒,端到花竹唇边,如同刚才那般喂他喝下。

     “演戏”二字还未干透,花竹摸了摸桌面,任方池给自己喂酒。

     方池见酒喂得差不多了,轻轻贴上花竹,在他耳边说道:“外面有人盯着,你去床上,把床幔放下来。

    ” 昏暗的烛光下,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