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间应该是平等的关系!不该有这种、这种……居高临下的服侍和控制!” 他的眼底泛起微红,眼神逐渐坚韧。

     奥菲这时忽然想起,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脑海里就充斥着一些古怪而清晰的画面,仿佛从遥远的时代传来。

    那些从幼时就不断闪现的影像,烙印在他的精神海里,与这个扭曲的世界格格不入。

     当其他雄虫幼崽在玩具室挥舞仿制刑具时,他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

     那些欢快的嬉闹声传入耳中: “我的雌奴要戴最重的项圈!” “我要养十个军雌当玩具!” ----让他恶心得想吐。

     梦中的远古记忆清晰地在他脑中盘桓不去----纤细、温柔又黏腻: 月光下的求偶舞。

     雄虫展开半透明的翅翼,鳞粉在星光中闪烁如银河。

    他们在暮色下筑巢,跳舞,向心仪的雌虫献出鳞粉与花蜜。

     雌虫铠甲般的骨翼缓缓舒展,在交叠的瞬间发出清越的鸣响。

     巢穴里交织的信息素,那些缠绕的尾勾,在发热期会变成绚丽的绯红色。

     他们在虫神的见证下缔结契约。

     一雄一雌。

     一旦结契,他们就永远、永远都不会分离。

     脆弱而漂亮的雄虫留在巢中,等待伴侣归来,轻声为他抚平精神风暴; 雌虫则披甲出征,他们强壮、敏捷,是天生的战士与守护者。

     那个世界秩序分明,原始却温柔。

     没有雌奴,没有雌侍,更不会有“雌虫不听话就该打”这种恶心说法。

     这个时代背离了他的本能。

     雄虫一个接一个更像施虐者而非伴侣。

     他无法适应这个世界,好像一直在用异类的语言伪装成同类。

     直到---- 直到他看见喀戎。

     那个军雌背脊挺得笔直,琥珀色的眼睛里跳动着永不屈服的火光。

     那一刻,奥菲的血液突然开始沸腾。

    他的翅鞘不受控制地颤动,嗡鸣。

     一股信息素轰然炸进他的身体,像荒野里最后一簇未冷的营火,像矿洞里的潮湿岩壁,像石屑与皮革被硬生生刮裂的气息。

     他在漫长的噪声中,第一次听见了悦耳的声音。

     是了。

     就是这个。

     ---- 现在,眼前这只不知死活的雄虫,竟敢妄图将爪子伸向他唯一的伴侣。

     奥菲的心情糟透了。

     何止是糟透了。

     他站起身,向沈池走去,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动作很慢,铂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

     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