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头上楼了。

     之后的发展同她想的一样,那个畜生没疼爱这个儿子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她在这个家里苟延残喘了十八年,其中有十年的记忆都是被那个畜生打大的。

     她的母亲在世时常年住院,每次去探望她都要把自己身上的伤遮得严严实实,怕母亲担心。

     而之后不久,她便在父亲书房门口,听着那个小她三岁的弟弟的哀嚎声。

     畜生的武器可以是任何东西,烟灰缸,凳子,文件夹,酒瓶,他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

     她忍耐到了十八岁的时候终于说服了他,让自己出国留学,这一走,她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的——可是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她要继承过来。

     两小时后,飞机落地,她托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背上背着一个大背包,走出了大门。

     她四处张望,找不到记忆中的管家的脸,却收到了一条消息——她的弟弟来接她了。

     那个七年没见的弟弟? 她愣了一下,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么? 她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那个魔窟,一走了之,他不恨自己才怪了。

     她托着行李走到了大厅角落,想着要如何才能联系得上那个倒霉弟弟。

     突然看到了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那个男人样貌在一众普通人中鹤立鸡群,她只用余光瞟到,眼神就下意识追了过去。

     他很高,肩宽腿长,五官精致好看,一双桃花眼与薄唇之间,是挺翘起的小鼻尖,他皮肤细腻宛若上好的白瓷,穿着打扮看上去好像还是学生,却在人群里非常惹眼。

     他怀里抱着粉紫相间的一大捧花,那鲜艳的色彩衬得他周身的气质越加不可侵犯。

     他在人群中有些急切的望着大厅滚动的航班信息不断查看着时间和接机口,似乎是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在某一瞬间,他的脸和记忆中的某张脸重合了,她眼睛稍稍张大了一些,吃惊的看着他,“林渡影?!” 年轻人听到叫声,回头了。

     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在她眼里几乎是慢动作一样展现出来。

     他先是愣了一下,缓缓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之后,眼神中划过一丝困惑,之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