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羊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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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家三舅舅和舅妈自此把沈严当做了独苗苗,他们三口人住了十年短租的房子,沈严渐渐长大了,健康,英俊,学习成绩优异。

     数年后,他返乡考上大学,带着全家搬进六层楼教职工家属院。

     等到妻子刘海燕怀孕那年,沈严的工资待遇成为了时代的标杆。

     后来时光匆匆,他们给未来的孩子简单收拾一间房,东拼西凑给第一个爱情结晶织出时代的美好摇篮,又化作两只庇护幼鸟的大鸟趴在窝旁边和衣而睡,为其留下了沈家下一代的名字。

     十个月后。

     上海市浦东新区曹路镇某妇幼保健院,某夜间家属病区飘着一股蚊香片味和一种庙观菩萨身上的香火烧糊味。

     “生了!”沈严在产科大门口喊。

     “生了!起名字!赶快起名字!”土地爷趴在他身上也跟当爹似的。

     宣婴怪没好气的,他头覆鬼脸,浑身浊气,凶戾的眼神看着很不期待,又忍不住趴在沈严身上张望产妇和沈家的第三代新生儿。

     沈严突然觉得肩膀的两边重量变得好奇怪,他摸到了宣婴头上的垂穗莲花神冠,对着空气说:“诶?我的肩周炎是不是又犯了?我这俩倒霉胳膊上怎么和趴着两个大老爷们儿一样?” 土地:“……” 宣婴:“……” 沈严根本看不见神仙们,但沈家后人也永远不会知道,小时候的他之所以没有重蹈覆辙,是靠着宣婴飞升也不忘对他们家宅的庇佑。

     宣婴将沈家早视作至亲血肉,但他身上阴气太重不能老靠近沈家人,多年未改的刀子嘴豆腐心也在发作的边缘…… 他抬起一只手把面具摘下来。

     医院散发消毒水味的灯光下,俊鬼一个的地府大将军整整纸扎衣冠,白色的眉睫上多了两只古代蛇类的复眼。

     待他单腿从半空中落地,用手指勾起胸前悬着的一缕雪白长发,那四只属于“官”的眸子一起阴森森地端详病房里的刘海燕说。

     “我真不放心沈严,他怎么还不给海燕进去送点开水?产妇最需要关心不知道吗?我也是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你说沈樵的儿子生了大胖小子,那肯定也不是我等的人,我俩千里迢迢从金华跑人家两口子的跟前来又唱又跳干嘛?” 土地公公说:“不是你吵着想看着小宝宝出生,然后被爸爸妈妈起名字吗?” 沈严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真给他儿子现场张罗名字了。

     “算了,不管了,我待会儿就来问问海燕的意见,不如我们给他起名叫沈如诚吧!” 土地公公更来劲了,推一把宣婴,语出惊人道:“你未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