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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 “那你今天怎么不理我?” “没有不理你。

    ” “平时我和你说话,你句句回应,今天,十句答我五六句,也不看我。

    ” 黎青莳坚决不认,“没有吧。

    ”他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直视夏闲,微微笑地说,“小夏,你有你的事,总陪着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 这样说是不是太狠? 就差没直接说你太黏人了。

     然而,夏闲依然一双澄澈眼睛,海水一样明幽幽,也笑,笑得像阳光直射,毫无阴霾,要照进他的心底去:“不,我喜欢陪你。

    ” . 一直到睡下。

     黎青莳还在心乱跳。

     无怪乎古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有个朋友,是位高学历青年。

     有次认识了一个会所男模,起初和他说抱着游戏心态,仅仅是观察人间,笑嘻嘻说了两次。

    过段时间,再听说,已经深陷进去,被剥掉半层皮才脱身。

     朋友告诫:“到某个年纪,年轻,年轻的气息,比金钱还有吸引力。

    即使知道不应该,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被蛊惑。

    千万别接近!” 但彼时他还年轻,也没遇见过心动的年下男生,是以没放在心上。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今天又不一样。

     今天是黎青莳的生日。

     三十岁生日。

     他的人生在外界看来还算顺风顺水,小镇做题家出身,到大城市上学,毕业校招找到稳定工作,购置好经济适用的房子车子…… 其实他父母离异,双方各有重组家庭,对他漠不关心;千挑万选、交往五年的前任似乎出轨;升职机会迟迟轮不到他头上;手下的新员工偷偷骂他是刻薄的男同上司。

     不。

     他应该知足,他也常这样劝自己。

     哪有人的生活尽善尽美? 度假的这段日子像是一场美梦。

     再过几天,假期结束,回到钢铁丛林,他又要继续面对残酷世界。

     “笃笃。

    ” 有啄门声。

     谁? 还能有谁? 整家民宿只有他一个客人。

     夏闲温存磁厚的声音传来:“哥,你睡了吗?” 他问:“什么事?” 夏闲:“马上十二点了,我想第一个和你说。

    我做了蛋糕。

    ” 黎青莳明白过来。

     咔噔。

     他打开门。

     老式白炽灯的光是暖煦的橙。

     夏闲双手捧了个六寸蛋糕,上面用彩色奶油写着:祝黎青莳生日快乐,万事如意。

     他粲然一笑:“哥,祝你生日快乐。

    ”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