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许……”禾晏倏而住口,“禾小姐。

    ”许之恒已经死了,没有许家了,也没有许大奶奶了。

     禾心影的目光落在坟冢前的石碑上,一瞬间,声音哽咽了,“可是我的……母亲?” 禾晏微微点头。

     禾心影三两步上前,“扑通”一下在墓前跪下,抱着墓碑不松手。

     那一日,有个陌生的侍卫将她从牢中接出来,送到了贤昌馆馆长魏玄章府上。

    魏玄章常年累月宿在学馆中,家中只有他的夫人和小孙女,魏夫人带她很温和,亦对她的遭遇很同情。

    禾心影在魏家安顿下来后,渐渐地,才从下人嘴里拼凑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与她想象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过去那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倏而全部有了答案。

    为何当初那个戴着面具的“大哥”,总是对自己格外冷淡,而摘下面具的“大哥”,又对自己格外耐心温和。

    只因为戴着面具的大哥,其实是死去的“长姐”。

    她以为在庄子上养病的“长姐”,其实才是真正的大哥。

     难怪长姐在嫁入许家之后不久就瞎了眼睛,世上哪有这样巧合的事,不过是人为罢了。

    而长姐离世后,母亲重病一场,郁郁寡欢,原来真相是如此可怖恶心。

     那她呢? 长姐已经死去了,母亲也离开了,禾家不在了,许家也散了,她当初被自己生父安排着,嫁给了许之恒,原来亦是长姐的替代品,替代着禾家与许家的这桩姻缘万万不可断离。

     如今她一个人,又能去哪里?又能怎么样呢? 禾心影抱着墓碑痛哭出声,多希望禾二夫人如今还活着,至少还有个依靠,可眼下,她真的就是无依无靠了。

     突然想起当年独自一人在许家的禾晏,是否也是如此,被自己家人一手推着走进了深渊,身边亦无可以依靠的战友,看不见人脸上的丑恶表情,也猜不透人的险恶用心,如此的孤独与可怜。

     禾晏看着她哭的难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到禾心影身边,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无家可归的感觉,她比谁都清楚,她非常明白禾心影此刻的感受。

     禾心影哭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禾晏递给她一张手帕,她接过来道:“谢谢。

    ”又看向墓碑,道:“这碑文……” 像是以子女的名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