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了性,我和喻舟晚没有太多能产生共鸣的话题。

     那正常的姐妹又该是什么样的?我不了解,我对喻舟晚从纯粹嫉恨到极端的迷恋,从一个极端掉入另一个极端,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或者说,这样互相矛盾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存在着,此消彼长。

     期末考结束后,我翘掉了晚上的自习课,回去看杨纯。

     她已经离开一年零十二天了,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又似乎有某些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外婆她们前几天已经去看过,烧了纸。

    为了不刺激她老人家,我在家里多待了几天,找借口说约了同学吃午饭,实则悄悄地坐上了去郊区墓园的公交。

     妈妈这个词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我也没办法对着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喊出这个称呼,盯着她的照片,我放下手里的花,说:“你到底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真的因为生病太痛苦了没办法?” 有关一年前的那天,记忆依旧是空白一片,我下意识地把最后见她的场景抹去了,不再逼迫自己回想起来。

     杨纯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月,她的状态越来越差,瘦成了一张发黄干枯的纸片。

     我不假思索地认为杨纯是被疾病拖死的,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在某个晚上和我聊天时曾经这样说过: “囡囡啊,等妈妈好点了,我带你游乐园,你不是一直想吃那个披萨的吗?还有鸡腿和那一长串名字的什么饼,到时候咱一起去吃。

    ” 虚弱飘忽的声音,向我传达掷地有声的承诺。

     我不相信她会主动背弃和女儿的约定。

     “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 墓园安静得压抑,一列又一列整齐的同色的石碑看不见尽头,仿佛是大片靠死亡滋养起来的树林,待久了身上活人的气息会被汲取同化,浑身不自在。

     外婆最近腰病又犯了,正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挪到厨房里倒水。

     我急忙走上前接过水壶,按下开关时,水壶发出陈年水垢和老化塑料被灼伤的噼啪声。

     “你贴膏药了吗?”我问她。

     外婆掀起衣服,后腰上是交错的膏药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