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喻可意。

    ”喻舟晚喊我的名字。

     我正盯着跳动计时的数字走神,忘了给她回应。

     “可意,你生气了。

    ” 不是征询回复的疑问,而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下意识地想否认说“没有”。

     是真的没有。

     我只是对不可触及的一切感到荒凉。

     如果是用“生气”两个字形容我这几天的心情,那不免得把自己等价于一盘无人光顾的炒辣椒,晾到一旁晾到降温,多放置一会儿,它会自我冷却分解,变得不再那么刺激味蕾,变得可以入口了。

    如此简单而粗暴的处理方式是最适合的冷静下来。

     事实上普遍都认为“生气”是不该的,对别人生气是更加不该的,等同于传递不好的负面的信号,从别人口中听到说“那个人”我,在“生气”,是应该为倾倒情绪垃圾而惭愧的。

     “对不起。

    ”她说。

     对不起是把钥匙,对应着要拧开名为“没关系”的锁。

     至于开锁之后要打开什么样的箱子,这不在道歉的意义存在的范围内。

     我不想违心地说“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有很大关系,至少我现在学会了对她的味道脱敏,每每闻到下意识地都会想起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独自面对局促,身下的衣服沾水后变得冰冷生硬,抵着腰胯和大腿,提醒我方才极尽的欢愉背后是失败的索取。

     “喻舟晚,”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才合适,“为什么?” 如果她好言好语和我说“不要生气”,我会立刻被掐断所有交流的念头。

     慷慨给予后突然收回的东西会带来崩塌溃烂自我怀疑和焦虑,人的爱与欲望都是如此。

     “你不在我旁边的话,我会觉得很害怕。

    ”她说,“喻可意,对不起。

    ” 我想过许许多多的形容词,诸如厌恶、烦躁、腻味,或者修饰前缀再长些:长期分离后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