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季苍兰基本上一整天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在看书,曲了长腿在沙发上,脸颊贴在膝头,整个人团成了一个不算丰满,干巴巴的球。

     这本书是一位作家沿着塞纳河游览欧洲的游记,书页停在某页,文字下有甲痕留下―― 【任何一种环境或者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爱上了他。

    】 他一夜没睡,眼眶胀痛,放下书起来喝了口水,继续在沙发上坐着,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房门被人推开,季苍兰朝那边看了一眼,进来的是保镖,手里拿着两套包裹严实的衣袋。

     对上他的视线,保镖沉声说:“是明天的礼服。

    ” 边说着,边把衣服挂到衣柜里就离开了。

     季苍兰手肘靠着一边的膝头,手掌撑着脸垂了下眼。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可是他连两个人有没有未来都弄不明白,甚至可以说,他连自己的另一半明天过后是否还能活着都无法清楚地预测。

     季苍兰觉得自己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得了婚前焦虑症。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演戏明天的流程―― 新人入场,等待神父宣誓,交换戒指,拥吻。

     没有再多的一步。

     无论有没有炸弹,他都希望那个保险箱永远都不会打开。

     Saffron的态度很明确,一旦闻炀要打开那个保险柜,狙击手就会开枪。

     这时候窗外响起了一种奇异到有点古怪的叫声,像女人的狞笑。

     不过季苍兰已经习惯了,过去的十几天里,他每天都与这样的叫声为伴,是海鸥的鸣叫。

     他在套房里很无聊,每天都会拿着剩下的餐包去阳台上喂这种笑声奇怪的海鸟。

     季苍兰又坐了一阵子,缓过那种怪异的感觉,从餐桌上端了留在那里的餐包走出了阳台。

     船上已经下去了一大批旅客,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垂了眼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