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晓以大义,通以利弊,闭城坚守不出。

    而皇帝从凉州领兵平乱时,刘澹亦当机立断,打开关隘以迎王师。

    皇帝得以迅速进入京畿戡乱,乃至登基,刘澹功不可没。

     皇帝喜欢有抱负的人,有抱负就会做事,他也从不吝啬,该赏就赏。

    当得天下之后,皇帝恢复了刘澹家的爵位,让他袭为鲤城侯,并在原有的三千户之上加封五千户,成为长安新贵。

     尽管如此,皇帝却始终不太喜欢这个人。

     刘澹当然是个聪明人,但这样的人也有讨厌之处,比如心思深沉,世故圆滑。

    与群臣议事,各人意见不同乃是常事,皇帝从不因为说得不合意或说得太蠢而对谁有偏见,相反,他喜欢众人争执得热烈一些,最好各方意见都能让他听到。

    而这般朝会之上,只有几个人能够时常沉默。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丞相,还有些三公重臣,不一而足。

    身居高位,不能轻易表态,这是常理。

    但一个八千户侯也总沉默是金,那便是大不妥了。

     此人,皇帝总觉得他永远在权衡,不开口不是因为无意见,而是因为总在察言观色。

    而皇帝得知,他也并非不善言辞之人,与包括丞相在内的许多大臣都关系甚好,常为大臣们家宴里的座上宾。

     如今,他又要去教六皇子习剑。

    皇帝忽而觉得好奇,这两个人,何时变得这般熟稔? ************** 徽妍在家中又待了两日,王恒回长安之日,她也在戚氏的催促下,收拾好物什去长安。

     “这些药膏,都是弘农特产的。

    ”临走前,戚氏给她塞了一个包袱,叮嘱道,“这一盒,专治小儿夜惊;这一盒,可治腹泻;这一盒,专治刀伤箭创……” “刀伤箭创?”徽妍忍不住问,“母亲,那可是宫中,怎会有刀伤箭创?” 戚氏嗔她一眼:“刘公子不是也在宫中?他那箭创还未好全,你将这药带上给他,就说是母亲赠他的。

    ”说着,她笑笑,如授心得一般,压低声音,“你日后每回见到刘公子,必多多关心,问问身体近来如何,若还是不好,告知家中,母亲再让家人送些别的……” 徽妍听着,无语。

     不如母亲去做女史吧。

    心底默默道。

     待得与家人别过,王恒与徽妍各自登车,往长安而去。

     这几日,王恒一直没有在震惊中缓过劲来,随着长安在望,他还是忍不住又问徽妍,“二姊,母亲他们在陛下面前可曾有失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