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却不太信。

    舅祖父最喜欢捉弄小儿,胡诌起来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而且觉得要真是这样,父亲常常给我说的什么为人君者必以天下为先不可偏私之类的话不就成了骗人了?不过我不打算去向父亲求证,他说什么都振振有词,做什么都有理,只有母亲能与他抗衡。

     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是陪着我长大的。

    奇怪的是,私下里,他们叫父亲“舅父”,却叫母亲“徽妍”。

    还告诉我,我是故事做的,因为母亲嫁给父亲之前,一直都陪着他们就寝,嫁了之后,就变成了陪父亲。

    父亲当时的理由是,他要给我母亲讲故事。

     我那时听着就觉得奇怪,明明母亲才会讲故事。

    但当时,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很笃定地说,因为父亲给母亲讲故事,才有了我,所以,我就是故事做的。

     好吧…… 我很喜欢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可惜在我十岁的时候,他们回了匈奴。

    郅师耆单于对他们很好,将蒲那表兄封了王,从音表姊嫁的人也是漠北首屈一指的贵族。

    母亲一直很想念他们,书信不断,但匈奴太远,这么多年来,他们虽然也曾经回来探望过父亲和母亲,却也不过两三回。

    上次,我听母亲向父亲念叨,如果能再去一次匈奴就好了。

    父亲说,那有何难,想去便去好了。

    我们当时听着,都觉得父亲一定是在开玩笑。

     父亲外祖这边的亲戚,最亲近的是我舅祖父杜焘。

     论年纪,他只比父亲大两岁,父亲却要叫他舅父。

    我怀疑父亲一直不情愿,因为当着别人的面,他只称他大司马,私下里,叫他的字,但从未听他叫过舅父。

    这位舅祖父,在我五岁的时候终于娶上了新妇。

    听说为了他久久不成家的事,我的外曾祖父跟他闹翻不止一次。

    我这个舅祖父看着笑呵呵的,性情却是执拗,说什么娶妇关乎日后几十年,随便不得。

    就在众人都几乎对他绝望之时,他却有一日忽然扭扭捏捏地对父亲和母亲说,他觉得我母亲身边的女官陈氏很不错,能不能替他撮合。

    陈氏是是高祖功臣曲逆侯陈平之后,不过传到这一代,已经什么爵位都不剩下了。

    但所有人都不介意,没多久,舅祖父欢欢喜喜地娶了陈氏回家,长女比沁和芯大一些,常常入宫来玩耍。

     我母亲这边的亲戚,比我父亲这边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