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嘭!――” 一声枪鸣打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金属边沿融化的空洞。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枪声,没有任何尖叫。

    但上船前被卸掉了所有枪支,现在他们只有眼里压不住的惊慌。

     闻炀叔父的背影一晃,没有转过身。

     “我只是让你们来我的婚礼,仅此而已,”闻炀把手里的那把小手枪塞回季苍兰腰后,语调漫不经心,但态度异常坚决,不由分说:“婚礼在10天后举行,所有人都要到场,一个都逃不掉。

    笑的出来就笑,笑不出来我就用枪顶着你,让你笑。

    ” 他的叔父背对着自己的亲侄子,缓慢又沉重地评价:“你真是疯了。

    ” “对了,”闻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转过身正对着季苍兰,单手捧上他的脸。

    他的脸真的很小,好像一只手就能全部包住。

     季苍兰控制着有点颤抖的视线,和那双幽绿似狼一样的眼眸对视,碰撞在一起,像飞出了攒动翅膀的蝶。

     闻炀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他嫁给我,是他要娶我。

    ” 季苍兰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是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闻炀许下的承诺。

     他要让全世界的都知道季苍兰不是嫁给他,而是把他娶回家的。

     但他们订婚的11天后,季苍兰就在一个刚和他做完爱的深夜,亲手把闻炀铐住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这是婚礼前闻炀的叔父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闻炀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问:“还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吃得很饱,”季苍兰脖子僵着,不去看人群的尽头,有点疲惫地摇头。

     神经绷得太紧,让他有点想吐,脸色也不是很好,泛着疲态的白。

     闻炀牵着他的手回了16层的套房里。

     回去之后季苍兰就说他累了,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但海面上没出太阳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蓝色,所以也分辨不清大概是几点。

     浴室里传出水声,是闻炀在洗澡。

    季苍兰坐起来没看到他的衣服,想了想可能是在楼下脱的,就踩着拖鞋悄声迈下去,想去找找那枚戒指是否被脱在外面某处。

     套房的一层很大,至少有一百多平。

     一整面宽大透亮的落地窗正对着客厅,客厅的角落摆了一架白色的施坦威。

     今夜的海面没有起雾,月亮格外地圆,周围散着许多星星,把客厅也衬得有了亮光,那些亮光聚成几束更亮的光。

    其中一道落在钢琴上。

     季苍兰就没有开灯,猫着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