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奉雪单独留下牧谪,等他再次回到偏峰时总是浑身伤痕,虞星河都被那一身的血吓怕了。

     牧谪冲他摇头,颇有些自暴自弃:“走吧,没事的。

    ” 虞星河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虞星河一走,牧谪缓步朝着泛绛居走去。

     沈顾容领着他走进泛绛居偏室,道:“今日你宿在这里。

    ” 牧谪说:“是。

    ” 沈顾容肩上披着外袍,身段颀长,微微垂眸时仿佛云雾烟?保?旖旎勾人。

     但在牧谪眼中,此人浑身上下也就一张皮囊能看,实际上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沈顾容刚要回内室去寻奚孤行,就听到牧谪淡淡道:“师尊,我还需要用药吗?” 沈顾容微怔,偏头看他:“什么药?” 牧谪短促一笑,仿佛在笑他明知故问:“洗筋伐髓的灵药。

    ” 他面容稚嫩,冷然发笑时竟然还真有大人历经沧桑的空茫,看着异常违和。

     沈顾容又愣住了,沈奉雪的记忆中,服用洗筋伐髓灵药时,身体不啻于被打碎重组,痛苦堪比凌迟。

     沈奉雪不知道和这小徒儿有多大的仇,塞给了牧谪一堆洗筋伐髓的灵药,时不时就要让他服用。

     但是牧谪的灵脉实在太废,哪怕是洗筋伐髓许多遍,体内依然没有灵力。

     沈顾容对上牧谪幽潭似的眸光,觉得这孩子左眼写“禽”,右眼写“兽”,全是对他的嘲讽和厌恶。

     大概是沈顾容沉默太久,牧谪偏头,唤他:“师尊?” 沈顾容如梦初醒,神色复杂地说:“不用,你就在这里休憩就好。

    ” 牧谪微愣,似乎是不相信沈顾容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但他也不是受虐之体,只是颔首,漠然道了声:“是。

    ” 沈顾容忙走了。

     他回到内室后,将脑海中牧谪被夺舍的剧情反复想了半天,才轻轻敲了敲手中的玉髓。

     这枚玉髓是离人峰弟子传信的灵器信物,沈顾容翻了好一会才明白这玉髓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