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了想骂人

    里最喜欢的淡蓝色羊毛衫也被剪刀绞得面目全非。

    还有书,她从克莱恩那里借来的书,被一页页撕掉扔在床上,散落在窗台和空中。

     俞琬赶忙掀开床垫,幸好被她藏好的蓝色晚礼服和蓝宝石项链还在。

     现在与其说是悲伤,倒更不如说是愤怒。

    她实在忍不了了,拿起那些碎布条,冲去洗衣区,朝这个又高又壮的日耳曼女人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孩自幼被娇养,她从小受的教育,都是如何做一位温良端庄的名门淑媛,就连气急了想骂人,搜索遍整个大脑都寻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安娜显然是没料到这怯懦的小贱人还真会跑来对峙,但很快反应过来。

     “嘿,这不是勾引指挥官的小荡妇嘛,怎么,心疼你那些破东西了?”她故意放高了声音,说给正在低头洗衣的犹太女工听。

     “我没有!” “没有?哦是了,就是倒贴,指挥官也不要你了,独守空房,想有都有不了咯。

    ”安娜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

     她真是昏了头,会跑去和这样不可理喻的人理论,俞琬转头往回走,像是全然听不见女人越来越高昂的骂声。

     华沙的春天就像小孩子的脸,一阵风刮过就下起瓢泼大雨来。

    雨珠淋湿透了她的头发,顺着额头眉毛鼻子往下走,最后留到嘴里,是咸咸涩涩的味道。

     这味道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而女孩的身躯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被淋湿的冷,还是因为情绪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