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野的杏林高手。

    这些野路子纵容比不上御医,只怕在土法偏方上还是略胜一筹的,臣请皇上今日一见,臣也即刻传信回府责令府中收集土法偏方。

    ” 皇帝依然没有回答,只有殷羡的声音传出来,“皇上多谢世子挂怀,御医已经诊断过,伤势并不重,只需稍加时日便可痊愈。

    ” “皇上已经多日不朝,即便皇上不便见臣子,太后同皇上母子连心,皇后同皇上夫妻情深,缘何太后与皇后也不得的见?”洛林本就是站着的,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向屏风走去,没说一个字就迈出去一步,“皇上可知外面都在传什么?” “外面都在传什么?”皇帝的声音嘶哑的可怕,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从喉咙里挤出临死的哀嚎,“传朕的性命不保?传朝廷的气数将尽?还是传说这天下就要易主,朕的紫荆城就要拱手让与南王府?!” 洛林的呼吸一窒,这样的指控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诛九族的重罪,即便今日他真的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仍旧会在青史留下不可磨灭的恶名。

    然而他的迟疑也仅仅是这么一瞬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不愿意再反悔,也没有余地反悔,更何况他刚刚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同盟,已经知道了一些重要的秘密,他的计划缜密细致,严丝合缝,绝不会有任何失败的可能。

     洛林的脸颊绷紧了,一种光彩从他的双眼里射出来,使得原本平淡无奇的面孔上也笼罩着一层灿烂的光辉,他的声音也像是绷紧的琴弦,发出一种紧张刺耳的声音来,“外面都在传那场大火,都在传那场大火烧的离奇,也都在传御前侍卫都不在,偏殷侍卫去的凑巧,都在传”洛林已经走到了屏风面前,他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冰冷的翠玉,“都在传皇上已经,李代桃僵” 一阵冷风掠过温暖的大殿,十几道身影闪动,雪亮的刀光折射着明亮的烛光,几乎恍花了众人的眼睛。

     翠玉的屏风倒了下去,碧绿的玉片清脆的碎落一地,洛林的手指却僵在那里,他的声音全部卡在喉咙里,几乎难以自持的要转过身去看大殿的角落。

    坐在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长袍,他见过皇帝的画像,也熟悉皇帝的容貌,尽管这张脸上的伤疤触目惊心,但还是看得出这张面孔就是皇帝本人,他几乎想要转身就逃跑。

     但他还是没有转身,事实上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

    他听到了一个轻轻的呼吸声,他感觉到有人从他背后走出来挡在了身前,白色的裘袍轻软的拂过他的肩膀。

    叶孤城挡住了殷羡的剑,也挡住了皇帝的目光,洛林的额头,后背上都渗出了冷汗,望着叶孤城的后背,心里却渐渐冷静下来。

     那人绝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欺骗自己,更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这样做对他自己而已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已经是一个太监,出去财富和权利他的人生已经再没有别的指望,一个被皇帝厌弃的太监除了投靠自己,再也没有的选择。

    所以皇帝必然就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个绝对不可能是皇帝,洛林缓缓的转过头去看宫九,宫九的表情依然阴冷,但是他的眼神里却带着三分讽刺的冷笑。

    洛林又转头去看陆小凤,陆小凤也在看他,陆小凤的眼睛里并没有讽刺,也没有笑意,脸上透着迷茫和疑惑。

     皇帝的声音冷酷嘶哑,烧伤的面孔使得他原本庄重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怕,“南王世子现在看明白朕是不是李代桃僵了?”又愤怒的望向叶孤城,冷冷的命令,“放下剑。

    ” 叶孤城没有动,殷羡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他的剑术本就比不上叶孤城,更何况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使剑。

    但他的眼神里也透着讽刺的冷笑,他本赢不过叶孤城,但现在孤城已经败了,因为这里还坐着一个人,宫九正冷冷的看着叶孤城的剑。

    叶孤城的剑很快,人更快,如果这柄剑刚刚就是直指皇帝的胸口,即使宫九也无计可施,更何况是自己的武功。

    但叶孤城却没有,叶孤城决不放不下南王世子,所以他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殷羡只见过叶孤城几次,叶孤城也并不是一个容易看透的人,但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这种感情,因为他自己心里就压抑着这样的沉闷的痛苦和渴求。

    他自己愿意为宫什做任何事,愿意忍受任何痛苦,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宫什的安危,叶孤城自然就不能可能放任自己杀了南王世子,自然宁愿放过这个唯一的机会,用皇帝的性命去换洛林的性命。

     皇帝张了张嘴,但他的嗓子已经嘶哑的厉害,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御前逞凶,成何体统,朕命令你们放下剑。

    ”殷羡深深的看了眼叶孤城,叶孤城却并没有在看他,叶孤城的余光一半放在皇帝身上,一半放在宫九身上,殷羡的手臂缓了缓,叶孤城的剑就已经入鞘,快的就像是那柄剑从未出过鞘。

     一阵丝竹乐声从大殿外传了进来,穿着飘逸的长袍的舞娘像是早已收到了命令,扭动着曼妙的腰肢舞进了大殿里。

    大殿的正中还摆放着一只烤全羊,大殿上都是破碎的翠玉,更可怕的是皇帝的面孔,昔日那张庄重华丽的面孔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舞娘们不由惊慌的俯下身去,任由玉片割破了她们的四肢,划伤了她们的额头也不敢再抬起头来。

     这样的举动似乎更加剧了皇帝的怒火,他的手指缓缓收紧,酒杯里的酒水也就溅落出来。

    他突然抬头去看陆小凤,因为他发现陆小凤也正在看他,陆小凤的嘴里还咬着一块鹿尾,就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戏剧。

    皇帝就像是刚刚才注意到陆小凤这个人,嘶哑的开口问他,“你很喜欢吃鹿尾?” 陆小凤几乎要被噎住,只能点点头,“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吃鹿尾,我已经也曾经吃过很多地方的鹿尾,但都没有今天晚上的入味。

    ” 皇帝嘶哑的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桌子的盘子,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