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暧昧

    六瓣黄花。

     “春天来了。

    ”她喃喃地说。

     她不容许自己消沉太久。

    人死不能复生,唯有自身强大,救人才不至于手足无措。

    阿花将玉佩珍重藏进乾坤袋,夜以继日地修炼。

    她天资卓颖,小小年纪就在翻斗山称王称霸。

    又得兰濯指点,进步一日千里。

     眼前既有现成捉妖师,不用白不用。

    兰濯提溜着阿花后脖颈,拎到林寂面前:“接他一百招,不准偷懒露破绽。

    打不完不准睡觉。

    ”说罢扬长而去。

     阿花站在原地,瞠目结舌:“打不完不准睡觉,练你还是练我啊?” 他们从前玩笑切磋过几手,真刀真枪地打还是头一回。

    “你尽全力,不许让着我!”阿花斜斜舞个刀花,向他喊道,“索性来个公平决胜负!” 林寂无奈笑道:“现在开始吗?” 阿花叫道:“好啊!”说罢提刀直逼面门而去,林寂抬剑鞘一抵,阿花的刀便再劈不下去。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阿花佯攻颈侧,其实偷打下盘。

    林寂觉出异样,脚下几步连环,悉数躲过。

    阿花接连几掌抓空,并不懊恼,而是屏息沉气,认真思虑。

    她的功法大开大合,势大力沉。

    白狐因材施教顺其自然,由她走旧日刚猛路子,不曾向旁处纠过。

    林寂身法飘逸,想从他身上讨便宜,须得速度再快些。

     阿花点地如风,势如破竹,一柄长刀舞得只见残影。

    劈上、刺下、穿左、击右,她出刀越来越快,妖焰炽盛如火,逼得林寂不得不拔剑应战。

    恰时一刀正中剑刃,火花飞溅。

    “不错。

    ”林寂赞道,“就这样打。

    ” 打过一百招,不分胜负。

    最后阿花险险割下他一截衣角,兰濯终于准许她去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是通宵往她体内输送法力,充盈经脉,巩固精元。

    否则照她天天不要命修炼法,迟早元气大伤。

     “麻麻痒痒的,像小蚂蚁在爬。

    ”阿花趴在他怀里,懒洋洋玩他的头发,“我打得好吧?” 兰濯无情无绪:“一只老虎,连个瞎子都打不死,说出去笑掉大牙。

    好在你是个打架知道动脑子的,原也不必我多说。

    什么时候把他打得跪地求饶,什么时候再来问我。

    ” 阿花想,林寂那种人大概不会跪地求饶,他只会收剑入鞘,笑眯眯地夸她有进益。

    她把他垂落下的发梢打个结,头深深埋进颈窝里闻嗅。

     “别乱动。

    ”白狐摁住她后颈,冷声警告,“留心妖力走岔,疼不死你。

    ” “好香啊。

    ”阿花全然不理,兀自嘟嘟囔囔,“你怎么这么好闻,赶紧让我亲一下。

    ” 兰濯只得收起妖力,任凭阿花把他缠得更紧。

     “你是不是吃醋?” “不是。

    ” 阿花歪头打量他那双俊逸斜飞狐狸眼,十分肯定地说:“你就是。

    ” “是就是吧。

    ”兰濯不置可否。

     “我给你亲亲,你别吃醋啦。

    ”阿花无师自通抿他喉结,把兰濯舔得微微一哆嗦。

    活了千岁万年老狐狸,难为他戏演得真。

    心里早已情动,脸还板得像块木头疙瘩。

     “亲亲?”他一字一顿,语调有些僵硬,“你就这么打发我?” “自然不能。

    ”阿花在他两边脸上各响亮地亲了一下,“余下的,你自己来取。

    ” 她许久未行房事,此时身下倒生涩起来。

    羞答答吐出一点蜜露,滴在他的手指尖。

    兰濯着手捻了一捻,心头云开雾散。

     他从前游历四海八荒,最看不起男子成亲后,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模样。

    讨了媳妇,便是人生头号得意之事,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况且他们口中内人娘子赛天仙,不过蒲柳之姿尔尔。

    仙、人、妖叁界女子众多,浑没一个他瞧得上眼。

    活该他心高气傲,栽在这只几百岁小老虎手里。

     他一开始觉得她傻,傻乎乎的妖生死由命,活不长久。

    奈何她主动送上门,还偷吃他的